两人坐马车来,便坐马车回去。马车内,白冉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就又移开视线。

“你想问凤家在二十年前仙家灭族的事情里充当了什么角色是吗?”凤离歌忽然开口,打破了马车内的沉默。

白冉微微一惊,撩开一侧的窗口帘子,眼神扫视着外面的景象。

“本想问的,但你应该也不清楚吧。”二十年前的事情,凤离歌才刚刚出生,应该什么也不知道。

“还是知道一些的,凤元至当年想夺走仙家的青龙龙岩,龙岩在哪青龙便会跟随保护,若能做成便是大功一件。父亲说,他当时借着妻子有孕身体不好的缘由多外出求医,借机与外面的杀手交谈,只是我父亲虽有察觉,但念及兄弟情分也就没多说什么,毕竟与我凤家也没有影响。”凤离歌淡淡说道,握着白冉的手紧了一分。

“他行为固然可恨,但我父亲没有深查,他也不知凤元至竟然与仙鞅勾结一起,你知道的那时候凤家远离世俗,从不问世事。”凤离歌声音轻柔了很多,凤眸侧过,落在白冉的脸上。

白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我都知道的,我不会怪凤家主和你。”

凤离歌眉心微动,盯着白冉的脸瞧了半晌,才轻声开口“凤元至的错便是风家的错,我会让凤家给你一个交代。”

杀母之仇,灭族之恨,他实在不忍心白白求得白冉的原谅,她该恨凤家的。

“我没事儿,此事与你们无关,我真的……”

“冉冉,这个交代是凤家欠仙家的,现在仙家无人,自然要由你来找回这个交代。”凤离歌将她揽在怀里,微微叹了口气。

是他一早糊涂了,只管解释父亲的苦衷,却忘了身边这女子才是最可怜的受害者。

白冉靠在凤离歌的肩上,有些困顿,水眸半眯着,轻轻点头“谢谢你。”

肩上揽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算是回应。

到了府上,白冉将所有人赶了出去,连凤离歌一并算上,只留仙鞅独自一人在房中。

凤离歌感受着深冬的寒风,一时觉得刚刚马车里像个小猫一样抱着他不撒手的女人像一场梦……

白冉将怀华玉从脖子上解下,放到了桌上。

不多时,华老便从玉石中出来,飘在半空中,双手交叉在宽大的袖子里,看着地上趴在地上喘气的仙鞅。

“你就没什么想和老夫说的吗?”华老率先打破了僵局。

白冉缩在床榻里面,盘膝而坐,接下来的事情都不是她一个晚辈能多嘴的了,只能在一旁看着。

仙鞅微微抬起眼珠,瞧了华老一眼便垂了下来“跟你个老匹夫有什么可说的,我虽是败了,但也只是败在你这个弟子手上,并不是败给你们这些假慈悲的世家人手上,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可以被我拿捏的蠢货!”

华老平静的听着仙鞅的指控,忽的冷笑了一声“我早知你那日的坦白并不是真心悔过,你一直将我与灵儿视为仇敌,如今想在俊霆冉丫头甚至我这个已经死了的老头子心上再插一刀?”

“你锋芒太过,就算再来一次,你也不会被选入仙家内门,永远碰不得仙家的炼药真传。”

“我天赋超然,没用我是你们眼瞎!看到了吧,如果没有你这个弟子插手,药阁在上界依旧是一顶一的势力,药阁阁主依旧会被当做神一样看待!”仙鞅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的喊道。

“药阁立于上界的本意只是为了救民于水火,是你把他变作一个获利的工具,你只是个商人,而仙家上下都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华老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是我错了,像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就该早早赶出去。”

“你已经是死人,我还活在,我才是赢家,你少在我面前端这幅赢得天下的架子!”仙鞅狠狠的啐了一口。

华老眼神忽然一冷,向下睨着如蝼蚁的仙鞅“老夫替你选的毒,你可还满意?”

仙鞅身子狠狠一颤,说不出只字片语。

“就算活着,毒发之时也只会生不如死,届时求死不得,说不定你还会羡慕老夫这一缕不知疼痛的魂魄。”华老幽幽的绕到仙鞅的后方,接着说道“寐夜阳升都被你偷来害人,可惜你不知自己身中的这毒,才是仙家的宝贝。”

仙鞅拼命想转身,却在地上蹭了半晌也没做到。

“你骗我!你想吓我自我了断!我若自杀你们对外面就有交待了!”

“你如今是罪人,谁还听你的交代,你知道老夫做不来那吓唬人的事情,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别等到毒发时吵着要找大夫。”

一道灵力落下,任由仙鞅张着嘴嘶吼,也听不到分毫的声音。

华老看向白冉,微微点头。

白冉起身,面上有一瞬的犹疑。

她本想着问问能让人起死回生重塑肉身的丹药,仙鞅就算不知道也该存着仙家典籍,没想到师父竟然封了哑穴。

“师父……”

“他是无用的人了,别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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