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边上另外一个干活的老大哥被逗笑了,“这可不是勤快不勤快的问题,我们不是工人,我们只是民工,没说话权利。”
“你们不是附近村子的,只有找外面的工人说,厂机关主任一般下午三点来,你们再等一等,给主任送点礼,看能不能进来。”
“谢谢老大哥指点,谢谢。”李晓凯双手抱拳,晃了晃。
他想知道的事情,全都知道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要坑他一把。
他们是附近村子里的民工,薪酬上跟普通工人一样,但一般脏活累活全都是他们干。
正式的工人像县太爷一般,男的带上一壶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看看报纸。
女的带上毛线球,互相探讨织毛衣的技术。
潇潇洒洒一天就过完了。
之前的那个厂长,为了提高工人们的积极性,还特意引起了奖罚制度,结果呢,工人们普遍抱着谁干活多谁吃亏的心思,没把厂长的制度当回事。
前任厂长一怒之下,把工人们骂的狗血淋头,然后……就被工人们赶走了。
就这样恶劣的一帮人,收了李晓凯的礼,怎么可能办事。
服装厂不大,周围村子里的人很多都想进来,却进不来,怎么可能让两个外人塞进来。
“走吧,他们都是民工。”
李晓凯摇摇头,此时的民工跟以后的农民工是两回事。
现在的民工就是临时工,厂子忙有料需要处理的时候,找过来按天给钱。
不忙了,没钱给他们。
“真可悲。”
两人在离开厂房的时候,钱福生狠狠的朝着露天场地吐了一口吐沫。
“没事,等你厂长的条子下来了,你合同签上之后,我们先教他们怎么做人。”
刚才转悠一圈之后,李晓凯心有腹稿,想了办法去整治这些人。
“怎么教他们做人?”
钱福生眼前一亮,他看这些人老不爽了,这哪是来上班啊,分明是来度假加养老的。
“秘密。”
李晓凯对钱福生卖了一个关子,这事急不来,等厂长批文下来再办也不迟。
“说说呗。”
钱福生撞了下李晓凯,他迫切的想知道李晓凯又什么主意。
“秘密说出来就不管用了。”
李晓凯继续保持着神秘,心里在想自己的办法是不是太狠了。
“我跟你们说啊,厂里的机器赶紧趁早搬回家去,都一个月没发工资了,再犹豫个几天,机器被搬的一台不剩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一位圆锥大婶如是说道。
路过的两人,钱福生低垂着脸,脸色臭臭的。
李晓凯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态度这么嚣张,他要做的事也没什么愧疚了。
“他婶子,你还是把机器挪回来吧,这一个月赚的,够你补贴工资的。”
另外一个四十来岁,脸上不少皱纹的女工劝道。
“梅姨,你怎么就不开窍啊。你家那口子都趟床上了,用的进口药不报销,正是缺钱时候。听我的,你把机器搬回家一台,做衣服卖钱治病。别说是搬回家做衣服了,我要是你这遭遇,早就把厂里机器卖光。说好的全报销,遇到进口药咋不好使了。”
圆锥大婶愤愤不平,为对方感觉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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