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细雨从天而降,湿露了林间村落那间小小茅屋。

简陋的房里只余下两张床铺,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上,一双玉足缓缓踏过。

许晴端着碗粥蹲在了床头,她瞪大了眼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一动不动,但呼吸仍在。只是他这样一动不动,转眼已经三日之久了!

日复一日,许晴只盼望这个陌生人早点醒来,否则家里的粮食真的不够用了。

这个昏睡不醒的少年甚是奇怪,这接连三天可是近乎吃尽了家中的粮食。

若是让进城卖柴的父亲知道了,肯定会将许晴大骂一顿。

“好人总归是会有好报的,我救他一命,说不定爹爹的怪病就好了呢!”

许晴她是这样天真的认为的,想到这儿,她慢慢勺起碗里屈指可数的几粒米汤,用她那樱桃般的小嘴轻轻吹过。

待热气降下,那缺着口的小勺里的米汤已经到了余泽的嘴角。

余泽的嘴自动张开了,一勺又一勺的米汤被他吃下,直到最后一勺米汤被他吃下,他的嘴仍旧没有合拢,而他的喉结此刻却不断下咽着,肚子还传来羞人的咕咕声。

许晴扑哧一笑,笑声悦耳动听,笑容迷人。

殊不知一双清秀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在打量着她。

余泽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许晴:双眼皮大眼睛,白净的肤色、高挺的琼鼻,那如花般绽放的笑容。

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我怎么会这这里?

余泽前思后想,终于明白了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

“啊?”

许晴吓了一大跳,吓得手中的晚险些摔破。

她回过神来望着床上的那个少年,此刻少年已经下了榻,正在打量着自己。

“你……你怎么醒了?”

余泽尴尬地笑道:“我啊,饿醒的。小姐芳名是什么呢?”

许晴将碗勺放在了床头,瞪大着眼睛望着余泽说道:“我叫许晴,你呢?”

“余泽。”

……

经过一番交谈,余泽算是明白了,他是命不该绝啊,没想到不仅没淹死他,还让他给人救了过来。

听许晴说,余泽这几天几乎吃光了她家的粮食,而她的父亲早在三日前就前往小镇里卖柴去了,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吧。

连绵细雨从天落下,两人相视无言许久,各有所思。

余泽是想着如何才能真正成为一名武者,毕竟现在的他虽然能够聚灵,却远远还不是武者,因为他迟迟不能塑体。

无法塑体,就意味着他的身体不能够作用强大的灵力,光是这聚灵的能力,对于余泽而言,实在是太弱了。

而许晴则担心爹爹的安危,恰逢雨季,若是爹爹在路上遇见了猛兽又该怎么办?

不行,我得找人帮帮忙!只是……只是谁又愿意去冒那个险呢?

不管了,大不了拼了命罢了。

“你先在屋内休息,天下着雨,我怕爹爹遇到危险。”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怎么着也让余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问道:“这大山深处的,能有什么危险?”

“你不知道,听说这山上有猛兽呢,尤其是在雨季,它们行动的非常频繁。”

余泽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望着许晴说道:“哦?你还会打老虎啊?看不出来,难道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武者了啊?”

许晴羞愧着脸,旋即回道:“武者……我们这种女流之辈,又怎么敢奢望成为一名武者?况且我们村落都没有一个武者。”

许晴忽地打量起了眼前的余泽,又欣喜地问道:“嘻嘻,看你昏迷的时候手中都抓着一把黑色的剑,你应该是武者吧?”

余泽苦闷地摇了摇头,又忽然咧嘴笑道:“不是,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是!”

许晴大失所望,本以为自己救了个宝,没想到他竟然不是武者。

看他年纪也已有十五六岁,在十五六岁时还未成为一名武者,多半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武者了。

许晴拿起余泽床头的黑剑,对着余泽说道:“你的剑借我用用,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找爹爹。”

余泽怒了,这许晴分明是瞧不起自己啊!他拦住了即将出门的许晴,说道:“如果你信任我,我一定把你爹安然无恙带回来。”

许晴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她说道:“生命不易,你都没有成为武者,万一遇见了猛兽,你不是去自寻死路?你这样不是让我白白救你吗?”

“喂喂喂!你这就瞧不起人了,我怎么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男子汉大丈夫,打死只小老虎的力气那还是有的。”

许晴倔不过余泽,便只得带着余泽一起上路。

颠簸的山路上,许晴总提醒着余泽,待会怎样怎样就赶紧跑路,她似乎把眼前这个少年当成了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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