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文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夜叉,平时总是因为她的伤疤而疏远她,如今她的半边脸被面具遮挡,蒋子文才得以好好的看她……
夜叉的肌肤白皙,吹弹可破,如新生婴儿一般,想来生前应该有用心保养过。或者说,夜叉离开人世的年纪并不大,即使是千年之前,应该也是待字闺中的年纪。
夜叉的睫毛很长,眼下有一颗惹眼的泪痣,蒋子文很惊讶,之前竟从未发现这些细节。撇去那伤疤不说,用“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来形容她,简直再合适不过。
可是这样一张完美的脸,究竟为何会被迫害的面目全非呢?那道伤疤究竟因何而得?难道与小夜叉的死因有关吗?
蒋子文陷入沉思,隐约听到夜叉的梦呓:“歆哥哥……歆哥哥……”
蒋子文本想再多听几句,却被闯进寝殿的钟馗打断……
“阎君阎君……”,钟馗一进来便被面前的景象震惊到,“阎君您……”
“阎君您不要啊……”,钟馗冲到床边,紧紧抱住蒋子文,“阎君……罗刹大人都跟臣讲了,您的内分泌开始失调,荷……荷什么的会增多,反正……”
钟馗一把把蒋子文拉下床,“阎君若实在忍不住,臣可以……”
“住口……”,蒋子文厉声打断钟馗,大步走出寝殿,“我想自己静静,谁都不许跟过来……”
钟馗看着蒋子文的背影,委屈地说,“臣可以帮您想办法……”
——
蒋子文赤着脚,顶着鸡窝头,走到三途川的岸边,坐在地上,拾起一颗石子,丢到三途川中。
可是三途川的河面如同果冻一般,弹性十足,把那颗小石子又弹回了岸上……
“啊……”,草丛里传来被石子砸到的叫喊声。
“谁在那儿……”,蒋子文起身回看身后的草丛。
“阎君……是在下……”,阿魑一边揉着被石子砸中的地方,一边从草丛中走出来。
“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呢?”,蒋子文看到,阿魑正笨拙地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于是趁他不备,把他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
“彼岸花……”,蒋子文看了看手上只有花没有叶的彼岸花,“你摘这个做什么?”
阿魑听到蒋子文的话,突然有些害羞,下意识地用手扯了扯衣角,“送……送给阿魅的……”
蒋子文笑出声来,“那你为什么送这光秃秃的彼岸花啊……”,蒋子文仔细研究了一番手中的彼岸花,“果然红花还得绿叶配,没有叶子的花真是难看……”
“阎君有所不知,彼岸花可增强魄力,三途川岸边的彼岸花比黄泉路边的魄力更强……”,阿魑解释道。
“这个阿魅,总是把魄力用到幻化人形上,也不知是美给谁看的……”,蒋子文感叹道。
阿魑从蒋子文口中听到“阿魅”两个字,忍不住勾起唇角,宠溺一笑,“她……就这点爱好……”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了解她……”,蒋子文说道。
“未入地府前,我是钟永山中的石怪,她是长在我身上的一颗寄生松……”,阿魑回忆道。
“难怪你那么招石头……”,蒋子文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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