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后第二天,便是陛下的四十五大寿。

殷若闲与殷言静两人跟着殷存泽早早地到了。

殷存泽在与户部几位大臣寒暄。

“那几位大臣能说些新鲜的吗?”殷言静挽着殷若闲的手在几步之外悄声聊天,“幸好丰炤不用来,不然现在也要跟在父亲旁边陪聊。”

殷若闲点点头,“是啊,幸好炤哥不用来。”

殷言静正庆幸着不用在父亲身旁陪笑,结果转眼自己身边多了一个斯斯文文的新晋武官向她问好。

殷若闲看着姐姐明明好烦却又不得不打招呼的样子,不禁有点想笑。

她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两步,不想参与进去。

可惜,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

“表妹,好久不见!”

殷若闲露出微笑,抬头看向来人,“表哥,好久不见!”

这位打招呼的“表哥”,就是刚从江南治水回来的大皇子萧凌瑾。

殷若闲等着萧凌瑾开口,一边偷瞄了一下正与同僚聊得正好的父亲。昨夜大皇子回京,父亲赶去大皇子的府邸,谈至深夜才回。

殷存泽回来时,表情不可算好。

眼下这位表哥多半是找她来探口风了,殷若闲见萧凌瑾面露犹豫迟迟不肯开口,便也不作声,静静地看着他。

“那个,表妹,今天丰炤表弟没来吗?”

殷若闲好不容易等着萧凌辉说话,没有想到竟是问自己丰炤的事。

她有些吃惊,“他没有来,表哥找他有事吗?”

“我今早在王尚书那儿瞧见丰炤的一幅字。回去以后念念不忘,思来想去,还是想向丰炤求一幅字。”

殷若闲瞧他这副诚心求字的样子,没有丝毫感动,甚至内心还窜起一股无名火,“表哥,你喊我就是说这事吗?”

“是啊,拜托你回去跟丰炤说一声,价钱好商量。”

他带着温暖诚挚的笑意,看着殷若闲的目光也颇为诚恳,若是往日殷若闲多半会耐下性子答应他,今日却只感觉令人作呕。

“表哥,我还以为,你是要同我说父亲昨天找你的事。”她定定地看着大皇子,冷声问道。

“和那事没有关系。我本就不擅长那些,舅舅说我两句也是常事。”大皇子挠挠头,“求字这事就拜托你了!”

“可是……”殷若闲眼尖瞧见萧凌辉正在往这边走,只好放弃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好吧,那我回去跟炤哥说一声。”

“多谢,多谢!”大皇子连声道谢后便离开。

殷若闲转身看向萧凌辉,他被一个女孩子拦住了。

那个女孩子穿着火一般的纱裙,抬手转身间看着像一朵肆意绽放的月季。

萧凌辉低头看着那位姑娘,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个女孩子捂嘴轻笑,一脸娇羞的样子。

殷若闲站在两丈之外,却觉得自己与他们隔了一个世界,她想起她放在窗边的瓷娃娃,如果那天是别的女孩,萧凌辉是不是也会做那些事……

“若闲。”姐姐不知何时已经摆脱了那个武官,走到她身边,“别看了!”

殷若闲转头看向姐姐,姐姐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与心疼同眸子里映出她的身影一样。

她撑起笑容,“没事,姐姐。”

两姐妹说话间,陛下也来了。

皇帝这一到场,场上气氛瞬间有些怪异,原因无他,皇帝身边带着的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丽贵妃,而是前几月百花国献来的柳美人。

众臣跪倒,山呼万岁间,殷若闲侧头瞧见殷存泽紧皱的眉头,心中也是一慌。这可是陛下的寿宴,陛下带这么一个外族女子出席……

“诸位就座吧,皇后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出席。”

萧鸿熙说完还看了一眼扶着他的柳美人,两人相视一笑。

大皇子率先问道,“父皇,母后怎么了?我昨日进宫母后还好好地啊!”

萧鸿熙一向对大皇子宠爱有加,连句重话也不曾说过,今日不知为何语气不太好地同大皇子说道,“你母后她头痛症又犯了。”

殷若闲心里咯噔一声,陛下可是知道了江南的事?

“言静,若闲今日也来了?上前来给朕瞧瞧。”萧鸿熙挥手召二人上前,“如今也长成大姑娘了,可有意中人?特别是言静,这两年征战沙场辛苦,若是看上哪家公子,朕给你指婚。”

“多谢陛下。”殷言静知晓皇帝这话是为自己撑腰,可不是真的要与自己指婚,她若说出谁家名字,反而是坏事,“臣想为陛下常驻边疆,无心于儿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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