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老爸和小姨眉来眼去的,李嘉蕊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我练琴去了。”
小公举发起火来,快步走回自己房间,然后砰的一声摔上门,卢玉音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显得格外的俏皮可爱。
李良倒是想跟小姨子再多撩会儿,可惜这便宜女儿的问题得尽早解决才是。
卢玉音倒也配合,只说了一声:“我先煮饭去了。”便拎着菜进了厨房。
李良这才站起身朝着小公举的房间走去,站在房门前,李良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管如何,我现在都是她父亲了,要包容,要理解,我能做到的。”
做完心理建设后,李良这才敲了敲门,可李嘉蕊根本不应,反倒是房间里响起了钢琴声,这钢琴声弹得又快又急,如同某种情绪在宣泄一般,李良知道这是便宜女儿在发泄,他静静的站在门前,等到一曲终了,这才又敲了敲门,道:“嘉嘉,我能进来吗?”
“门没锁,这个家都是你的,哪里不能进?”
听着李嘉蕊带着火气的回答,李良在心里又做了几遍心理建设后,这才拧开门走了进去。
前身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把更大的主卧让给了女儿,这间主卧的空间很大,里面东西也多,除开床和橱柜,还有写字台,书柜,钢琴和一个外延的花架,花架上摆满了一盆盆小小的多肉。
不过东西虽多,但都归置的井然有序,配上房内贴的浅粉色的壁纸,这间卧室显得规整且温馨。
李良知道这里是李嘉蕊的港湾,记忆中,无论她和前身吵架吵得多么凶,多么伤心,但跑去外公外婆家住不上一周,她还是会回来,因为只有这里是全然属于她的小天地。
李良关上房门后还没说话,李嘉蕊又弹奏起来,不过这次琴调很舒缓,一个个音符像一滴滴溪水般落入心田,让人感觉很舒服,从琴声听,李嘉蕊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小丫头为何情绪变化这么快?
李良若有所悟,他似乎有些明白李嘉蕊昨天晚上听到外公关于生女儿的言论后为何会失落,也有些明白明明小公举一样的女孩为何要留个杀马特的头型。或许,她觉得自己在前身心里的分量不够重,想得到更多的关注,或者说得到更多的父爱?
想到这,李良脑海中属于前身的记忆不经意间就浮现出一段画面,那是卢玉珍去世之前,前身和女儿陪在病床边,小小的李嘉蕊在画画,前身则在和卢玉珍说话,他安慰卢玉珍会好起来的,说以后还要和卢玉珍生个男孩,而前身说这话时,小李嘉蕊停止了画画,偏头看向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小嘴不由撇了起来。
紧跟着画面一闪,依旧是病床前,不过病床上躺着的人变成了前身的母亲,而李嘉蕊这时已经八九岁的样子。
李母是五年前过世的,这段画面就是李母临终前的嘱托,至于嘱托的内容无外乎是让前身不要太过伤心,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的生活。
从头到尾,李母对病床旁的李嘉蕊视若无睹一般,最后还格外嘱托前身,以后一定要再找个好女人,生个儿子给李家传宗接代,否则她去了地下都没脸见前身逝去的父亲。
“原来如此。”
这两段画面的出现,让李良一下把握到症结所在,重男轻女!
这是个长久以来存在于社会中的问题,虽说随着时代的发展,女性在整个社会中凸显出越来越重要的职能性,使得这种观念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可它依旧如顽疾般存在于不少人的思想中。
李母显然就有很深的重男轻女的观念,这从记忆中李母对李嘉蕊的冷淡就能看出一二,而李母的观念必然是会在无形中影响到前身。
前身可能觉得自己并没有明显表现出重男轻女的观念,对于女儿也是倾其所有,在物质上尽量满足,可实际上呢?
人的心思是很难掩藏的,特别是面对朝夕相处的人,前身可能觉得女儿小,什么都不懂。可对于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的李嘉蕊来说,她早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前身的某些想法。
正是因此,李嘉蕊才会觉得自己不够重要,也才会因为女儿不如儿子这类话感到失落,甚至是不希望父亲再婚。
十四岁的女孩儿已经懂得很多,至少在她心里,她认定父亲一旦再婚,自己多半就会多个弟弟,原本就不够重要的自己,只怕会沦为这个家的边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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