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孟家村一片祥和,现在的孟家村与以前又有一些不同,两道由报废汽车和杂物构成的街垒,将五金店前的这块马路截下了一段,街垒与两侧的商铺围成了一个封闭的区域。孟庆强的箱货,和另一辆完好的越野车,一辆轻型货车就停在其间。两道街垒中都留有一条可供汽车通行的通道,平常通道由削尖的圆木制作而成的拒马阻挡,拒马虽然粗糙,但沉重结实,除了孟庆强这种非人类外,想要搬动最少也需要四人才能抬动搬开。两侧拒马外都竖立着一块木牌,孟家村三个大字赫然写在其上。
而以前的小型街垒仍然存在,孟庆强等人依然住在其区域内,不过现在街垒的作用,反倒类似围墙了。而此时越过街垒可以看到,明亮的光线从内射出,一阵阵饭菜的香味,孩子的欢笑语从里面飘出,远远看去就如同一个乡下真正的农家小院。
而这样的景象此时正映在走了很久才寻到这里的张婉晴的眼里,她站在拒马前,浑身已经快要冻僵,正在瑟瑟发抖,脚步也已经蹒跚,她凭着记忆走了很久,才在远处听到了发电机的声音,循着声音找来终于发现了这个方向的孟家村
想了想,张婉晴并没有大声喊叫,而是选择低下身子缓缓的从拒马下的一个缝隙中钻过去,她身材纤细瘦弱,将将可以避开拒马的锐角,只是因寒冷而僵硬的手脚很不灵活,眼看就要过去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撞到锐角上,禁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她惊恐的马上捂住自己的嘴,过了一会,没有发现异常,就接着向里面爬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那声痛呼虽然很低,但仍然瞒不过屋里的孟庆强,他的听力已经比普通尸人都高出几倍,正常的噪音即使听见也可以自动忽略,而安静的黑夜中人类女孩的痛呼在这时却那么的独特和清晰。
正在和他的第一马仔兼崇拜者的刘铁峰唠嗑的孟庆强,话说一半突然顿住,刘铁峰正奇怪他为什么不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孟庆强小声说道:“有人进来了。”
反应过来的刘铁峰马上就要站起拿枪,而微微眯起独眼的孟庆强却按住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他已经听出来了,来人只有孤身一人,脚步虚浮,而且很轻。这样的情况下完全不用惊动其他人,他朝刘铁峰示意了一下,就掀开挂在门口的棉被走了出去,他轻轻的来到街垒旁,站住倾听。发现来人与他只有一垒相隔。
街垒外的张婉晴看着这一人半高的街垒犯了难,这哪是街垒啊,完全就是一面高大的土墙,别说洞了,就连条缝也没有,侧面倒是有道门,只是她轻轻推了推,不出意料已经锁了。
站在里面的孟庆强一动不动的听着,他很好奇外面的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在外面转着圈,于是他轻轻的站上旁边贴墙放着的马凳,缓缓的探出头。
只见一名衣着单薄的小女孩,正站在外面地头沉思,变异后发达的视力使他借着月光清晰的看到下面的小女孩嘴唇青紫,浑身沾满雪花和泥土,微微发抖,样子非常可怜。正在这时厚厚的门帘被掀开,发现孟庆强出去很久都没回来的白莹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正站在马凳上鬼鬼祟祟向外张望的丈夫,于是喊了一声。
站在外面正考虑要不要出声的张婉晴,听见喊声抬头一看,之见头顶上面探出一张瘆人的大脸,丑陋的疤痕遍布其上,唯一的一只独眼在黑暗中竟微微泛着红光。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十分恐怖,受到惊吓的她转身就跑,但没跑两步就摔倒在地,而自觉只是微笑了一下的孟庆强也楞住了,看到女孩摔倒,他顾不得其他,便双手一撑,越上街垒,然后一步就跳到女孩身边,扶起了她,在雪夜走了小半晚,挨冻受怕又担心自己母亲的张婉晴再也坚持不住,大声挣扎哭喊起来,无奈之下的孟庆强只能抱起拼命挣扎的女孩跳进街垒,然后在白莹惊讶的目光中走进了屋内。
突然间进入明亮的室内,张婉晴的双眼一阵模糊,只能感受到室内的温暖,视力很快适应了光线,眼前的一幕让跌坐在地上的她渐渐停止了哭喊,只见几个人正围在她身边关切的注视着她,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青春靓丽的少女,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而这两个小家伙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而那名恐怖的大叔,正站在门口,抱着双臂也看着自己。
一双温暖的手将她从地上扶到椅子上坐下,并用一条同样温暖干净的毛巾为她擦拭着头脸,而做这些的正是刚刚在门外的阿姨,一名脸上有一道可怕伤疤的大姐姐拿来一杯热水递到她的手中,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饱受折磨的张婉晴又流下了眼泪。
给她擦完头脸的白莹,轻轻的说道:“孩子,别哭,先喝点热水暖和暖和。”看着渐渐平静小女孩,白莹问道:“你从哪来啊,怎么大晚上的来到这的。”
听见白莹的话,张婉晴猛的想起了自己母亲,赶紧放下了水杯,简单的自己一路上的情况说了一遍,听说还有一名生病的母亲在外面,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孟庆强,朝刘铁峰和王岩点了点头。随后三人穿戴整齐,带上武器与已经穿上一件羽绒外套的张婉晴返回她母亲所在的岗亭,将发烧昏迷中的刘淑敏带回孟家村。
就在他们马上快到村口街垒的时候,遇上了同样循着发电机声找来的老四三人。看着孟庆强背上的昏迷的刘淑敏和守在旁边的小晴,老四的细眼中放出了贪婪的光芒,但和她们在一起的三个人一看就不好惹。别说他们手中都拿着武器,就光从身材面相来说就有点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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