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坛香十里!隔壁醉三家!”

双眼发直,薛虎当即有些走不动路了,他本就好酒,酒量更是不错,只是酒品不算太好,否则也不会因为酒后的两句言语与周礼结下仇怨,平日不管是被他引做酒中极品的“金樽绿蚁”,还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混沌米酒,皆能下肚,说是千杯不醉也毫不夸张。

可如今光闻这入鼻的酒香,他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醉感!

陆鸣也没跟他多说什么废话,将酒坛朝他面前推了一下,眼中之意是再明显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垂涎三尺,见陆鸣这般表示,薛虎哪里会再客气,端起酒坛咕咚咕咚连灌三口,这才言犹未尽的冲着陆鸣立起大拇指:“好酒!”

“难怪陆鸣你能写出“但愿长醉不复醒”这般大气磅礴之言,若能醉倒在如此美酒当中,天下所有烦恼自是烟消雾散!”

陆鸣总感觉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里还有想要拐骗自己去当官的意思,推了推酒坛:“好喝你就多喝点,能喝多少算多少,酒钱什么的,等你喝满意了再算。”

“哈哈!”薛虎大笑狂饮:“如此美酒,我当千杯不醉!”

陆鸣翻了白眼,没搭理这个危险人物,坐在桌对面的石凳上,他拄着下巴看着院外形形色色路人,听着薛虎嘴里乱七八糟的哼唧,略感无趣,索性跟着喃喃两句:“男人要有钱,跟谁都有缘;女人要有颜,姻缘千里牵;似我无钱也无颜,仍是无忧小少年。”

随后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笑了一下:“这般年岁,哪里还当得了小少年,不被孩童认作是风干的老腊肉就不错了。”

院中无人作答,一旁的薛虎早已经醉的一塌糊涂,抱着空酒坛子痴痴傻笑,唯有白马打了个响鼻,甩甩尾巴算是回应。

抬头看了看天色,陆鸣起身合起院落大门,也没理会抱着酒坛傻乐的薛虎,独自回了房间去。

大夏天,晚上总是不可能冻死的人,更何况喝那么多酒,酒精都能让这危险的小子燥好一会了,想骗自己去当官,还是给他点教训,先喂一晚上蚊子警告一下吧。

次日清晨,薛虎悠悠转醒,嗅了嗅怀里这个余香依旧的空酒坛子,低头看了一眼,见其中空空如也,难免有些失望,却也没有说什么废话,而晃晃悠悠起身,拍了拍发胀的脑袋,瞥了一眼身处的院落与那匹打了个响鼻白马,这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有些懊恼:“醉酒误事!醉酒误事啊!”

陆鸣自房中走出,用脚踩住在地面滴溜溜打转的空酒坛子,问:“醒了?”

薛虎揉了揉头疼欲裂的脑袋:“陆鸣,你这什么酒,后劲怎会如此之大?”

“千日醉,”

陆鸣道:“你喝的不多,我的手艺也没到家,所以你只醉了一夜。”

“名副其实!名副其实!”

薛虎恭维:“我也算是酒中老手,自诩尝遍天下美酒,可你这千日醉我还是当真第一次听说品尝,着实厉害!”

“少说废话,”陆鸣一摊手:“给钱。”

薛虎神色微僵,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疑惑问道:“什么钱?”

陆鸣理所当然道:“一坛酒一百两。”

“一……”

薛虎错愕,欲言又止之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之人:“你昨天不是说这酒是给我尝尝的吗?尝尝还要钱?”

“还如此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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