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羁问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那人冲任不羁笑了笑没有说话。任不羁转身对店家问道:“店家,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啊?”店家说道:“这是我们店的常客,张来张公子。”

任不羁看了看这个叫张来的人,想起柳云岭说过沐来章化名张来,又仔细看着张来,觉得张来与画中的沐来章甚是相像。任不羁问道:“敢问兄台五行啊?”那张来听罢眼睛一亮说道:“五行缺金、火、木,敢问兄台五行。”任不羁说道:“在下和兄台一样,也是缺金、火、木。”张来说道:“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任不羁三人跟着此人走了数里,到了偏僻一点的院内。此人转身拱手问道:“在下沐王府沐来章,家父沐忠显,黔国公之后,阁下可是点苍派的朋友?”任不羁拱手说道:“在下任不羁,家师五人,其中有一位就是点苍派柳敬之。”沐来章听罢说道:“原来你就是大闹武功山的任不羁,久闻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任不羁笑道:“我也是啊,早就听说过黔国公的后人。”沐来章问道:“这两位姑娘是”任不羁说道:“这是我的两个朋友,陈阁老的女儿,姐妹二人,这位是姐姐陈芷湘,这位是妹妹陈芷清。”姐妹二人说道:“见过沐公子,久闻沐公子大名。”沐来章说道:“原来是陈阁老的千金,失敬失敬。”

沐来章转身说道:“四位叔叔出来吧,都是自己人。”这时就见屋里走出四人,皆是四五十岁的年纪。沐来章说道:“这四位叔叔是我沐家的四大家将,刘、白、方、苏。”任不羁说道:“见过四位伯伯。”四人还礼。

任不羁说道:“沐公子,这次我来找你是因为”没得任不羁说完,沐来章打断道:“任兄弟,看这会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且先安排两位姑娘歇息下来,我这寒舍虽小,不过倒也多出一间房间,正好安排两位姑娘。”陈家姐妹说道:“多谢沐公子了。”任不羁不知道沐来章为什么要打断自己,便点点头。

等安顿陈家姐妹歇息下来之后,已经是夜里了。沐来章拉着任不羁进了自己的书房。

沐来章问道:“任公子,不知道你怎么和陈家姐妹这种官家的人在一起?”任不羁问道:“我的几个师父之前带我去海宁陈家,便结识了她们姐妹。”沐来章说道:“原来是这样,只是我们是在讨论反清大计,她们又是朝廷命官陈元龙的女儿,让陈元龙的女儿知道肯定是不好的。”任不羁说道:“这不妨事,我能带她们两个前来,这绝对信任,沐公子就放心吧。”

沐来章问道:“凭借我和点苍派的关系,你我这样称呼显得真是生份,不如你我就兄弟相称如何?”任不羁听罢笑道:“好啊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能和沐公子兄弟相称,真是缘份啊。”沐来章问道:“不知兄弟贵庚啊?”任不羁说道:“我师父说我是康熙二十五年出生。”沐来章说道:“你比我年长一岁,我且叫你一声哥哥。”任不羁笑道:“好啊,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沐来章问道:“任大哥,你除了五个师父之外还有什么亲人吗?”任不羁说道:“没有了,之前听长白山派掌门博西勒和我的五个师父说过,我好像是当年雅克萨之战的遗孤,由五个师父扶养长大。”沐来章说道:“原来如此,哥哥没有父母,兄弟现在也是父母双亡,我们也是同病相怜啊。”任不羁说道:“说起兄弟的父祖,都是大英雄大豪杰,黔国公的英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沐来章问道:“你也知道我祖父的事迹?”任不羁说道:“我只是听说过,但是黔国公的事迹我却不知,不如你讲给我听,我最喜欢听人讲故事了。”

沐来章说道:“当年我祖父沐天波忠心辅佐南明的永历皇帝。顺治十五年,清军攻入昆明,祖父带着永历皇帝流亡到缅甸。缅甸人听说黔国公来了,纷纷下马参拜祖父。但是不久,军力尽失,人心萎靡,此时缅甸的态度也变坏。”任不羁问道:“这是为何?”沐来章说道:“顺治十八年,缅甸国王的弟弟莽白发动宫廷政变,处死老国王,自立为王。新王派使者来向永历帝索取贺礼,这时永历朝廷飘泊异邦已经一年多,已陷入窘境,哪里还有像样的贺礼。永历君臣以其事不正,遂不遣贺。”

任不羁问道:“那然后呢?”沐来章说道:“七月十八那天,莽白给永历皇帝捎来口信,让他明日过河,同饮咒水盟誓,以结友好。皇帝及一些大臣皆看出其中有诈,但寄人篱下,又不敢不去,只好命大学士马吉翔和祖父等部分文武官员前去赴约。”沐来章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到了第二天黎明,马吉翔和祖父召集大小官员渡河前往者梗之睹波焰塔准备饮咒水盟誓。文武官员到达塔之后就被缅兵三千人包围”沐来章有点说不下去了,但还是接着说道:“缅甸那边命人将祖父拖出包围圈,祖父知道变生肘腋,夺取卫士的刀奋起反抗,一口气杀了九个缅兵。当时总兵魏豹、王升、王启隆也抓起柴棒还击,终因寡不敌众,祖父和其他的人都被杀害,而永历皇帝也被缅甸交给了吴三桂。”

任不羁听罢叹道:“黔国公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不想竟是如此惨死,真是不公啊。”沐来章说道:“任大哥,从祖父到家父再到我这里,我们三代人时时刻刻都不敢忘记反清复明的大计,假如有一天我也像祖父那样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也死得其所了。”任不羁说道:“你我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况且我又仰慕黔国公的英名,兄弟若想反清,我定会尽全力帮忙。”

沐来章说道:“想要反清复明,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太子。”任不羁问道:“你是说胤礽吗?”沐来章说道:“我找那满清太子做甚,我是要找我们大明的朱三太子,就是崇祯皇帝的五皇子。”任不羁不解地问道:“崇祯的五皇子又怎么是朱三太子,这是怎么回事?”沐来章说道:“这崇祯皇帝的三太子本是朱慈炯,自李闯攻入北京之后,朱慈炯不知所向。而皇五子朱慈焕乃是玄机慈应真君,所以更是民心所向。当年崇祯皇帝出于政治目的,称五皇子五岁夭折,被封悼灵王,实际上五皇子至今尚在人间。”任不羁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沐来章说道:“只要找到朱三太子慈焕,我们便可以号召天下反清志士,名正言顺地驱逐满清,光复我大明王朝。”沐来章看了看任不羁说道:“任大哥,我们沐家誓死忠于大明,忠于朱三太子。很高兴能结识你这个朋友,你也是反清志士,我们一起找到朱三太子,在太子的领导下,我们推翻满清朝廷,光复大明王朝。”任不羁说道:“沐兄弟放心,我就是奉了家师之命为了帮着家师反清复明才来找你。虽然我也不是什么胸怀大志的人,但是为了你这朋友,我愿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沐来章大喜道:“任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

就在这时,就听“啪”地一声,就见那纸窗破出一个口子,一个飞钉飞了进来正冲沐来章打去。说时迟那时快,沐来章眼疾手快,说道:“任大哥当心。”就见沐来章推开任不羁身子一转,随手举起烛台,那飞钉正正打中烛台,打灭那盏蜡烛。

任不羁转身看了看那飞钉,又见沐来章安然无恙,高声说道:“来者何人,还望出来现身。”这时又一个飞钉飞进来,任不羁拿剑鞘拨开飞钉笑道:“什么鼠辈,不敢出来正面和爷爷交手,在这里暗箭伤人。”沐来章看了看说道:“又是他们,不是第一次了。”任不羁听罢问道:“他们是谁,什么不是第一次了?”沐来章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只知道是一对和我们年纪相仿的男女。他们想杀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任不羁拉开房门,二人拔剑走出去。这时,两个黑影闪动过来。二人一看,是两个黑衣蒙面人。二人手执腰刀冲沐来章劈来,沐来章身形一闪。二人又劈去,任不羁拔剑上前说道:“哪里来的蟊贼,报上名来。”就听这二人一个女声说道:“哥哥,我去拦住此人,你快快杀了姓沐的。”旁边那人点点头刺向沐来章,沐来章长剑骤然出鞘,那道银光就像水银泻地一般,施展出沐家剑法。任不羁刚要上前,那蒙面女子执刀劈来。任不羁身子一闪,宝剑出鞘,任不羁剑尖向上一挑,那女子见任不羁的宝剑一挑,反手又抵住任不羁的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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