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沈瑞在沈母担忧的眼神中,避过下人,偷偷遛出了内院。在沈府门外小智果然发现了两个监视沈府的人。他们骑着自行车,头戴黑色礼帽,身穿黑色短褂,明目张胆得盯着沈府大门。等了半天,趁着两人换班的功夫沈瑞翻墙去了藏票地点……
今天的金陵大街和沈瑞记忆里得很不一样,没有了昔日的热闹繁华,行人很少,偶尔有人,也是行色匆匆,一脸不安。
拐过街角还看到不少残墙断瓦,沈瑞知道,这是被日本鬼子轰炸的,自八月中旬以来,金陵城基本没有平静的时候,每隔两三天就发出刺耳的防空警报,有时候甚至是一天响好几次,白天基本没人出门。沈家有个地窖都被改成防空洞了,不过日本鬼子略过了沈家那片有钱人住的高级住宅区,因为那里住着不少外国人,和他们的公司。
小心翼翼的穿过满目疮痍的街道,心情沉重的沈瑞找到了父亲藏车票的地方……
1937年8月27日,民国26年农历7月22 丁丑年,戊申月,丙戌日宜:订盟订婚祭祀祈福装修动土上梁出行破土安葬
忌:结婚开工。
晚上九点
哐当、哐当……随着火车启动,将母亲安顿好的沈瑞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一直绷着神经,也不知道他爹是得罪了哪位高官显贵,一开始不过两个混混青皮盯着他家大门,等他取了车票回来后,两个混混变成四个带枪特务,把他吓得,还以为是来抓他们母子俩的。后来没见人冲进家来,才把心放下。
然后娘俩借鬼子飞机轰炸的借口遣散了家里的佣人,不动声色的继续收拾,把值钱的古董摆件搬进密室,实在搬不动的大件家具留下。再准备好几件换洗衣服、干粮和水,临到带钱时,看着一堆法币、银元、金条,犯了难,钱太多,携带不方便。想来想去,沈瑞决定再出去一趟,把钱存到外国银行里,到时候拿着银行本票走。租界里有的是外国银行。
听儿子说要再出去一趟存钱,沈母坚决不同意“大不了不带了!外面轰炸越来越频繁了,太危险了,再说,你一出去他们抓你怎么办!”
“娘,放心吧,银行离咱家这么近,日本人也不敢炸外国银行的”
好说歹说,沈母就是不同意。不得已,沈瑞决定给母亲露一手,只见他从自己房间里搬来一堆瓶瓶罐罐,坐到镜子前,开始往脸上涂涂抹抹。一会儿功夫,镜子里竟然出现了另一张脸!一个皮肤蜡黄,年龄三十多岁的男人脸。
沈瑞这一手把沈母惊得目瞪口呆,却也没有怀疑,儿子平日里唱戏脸上都是画的花花绿绿的(那些瓶瓶罐罐就是原沈瑞唱戏上妆用的,而实际上这手本事是沈瑞上辈子当演员时练出来的),遂同意了沈瑞出门。
沈瑞第二次在小智的侦测下避开监视的人,易容后悄无声息得去把钱存了……
沈瑞登上火车走了,却不知道金陵城里因为他已经闹得鸡飞狗跳!此为后话。
火车上……
沈瑞没用沈父定的票,一上车他就花钱弄了一个贵宾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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