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身轻如燕的漂走后,身后一片荒凉。那些追杀我们的人不知不觉被黑夜吞噬,倒在一片血泊中,颈处皆留下三公分深的刀痕。夏季的炎热让那些尸体很快就腐烂,我鬼使神差的翻遍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始终没有看到龙彪的脸。

朋友来了,敌人就消失了。某一年我与师父曾探讨过“敌友论”,一番没规没矩没节没操的深入讨论,得出此论:朋友的敌人乃是敌人,敌人的敌人却是朋友。通过这个结论衍生出更为令人咋舌的一论:朋友妻乃我妻,我妻仍我妻。师父念我痴人做梦,痴心妄想。

白枫解释他救驾来迟的原因是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将江画藏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当我们风尘仆仆马不停蹄的赶到所谓绝对安全地带的时候,江画凭空消失了。凭借地上一两根头发的颜色光泽以及长度,大家断定江画确实在此处呆过。我推测,江画是被一个七老八十的蒙面人强行拖走,证据则是地面上那几根零散的白发。白枫说,那是白小画尾巴上的毛。

事件变的更加扑朔迷离。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用了什么手段把藏的如此意想不到的江画偷偷掳走。小月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画姐姐自己偷溜了出去?

我与白枫异口同声说:她不敢。

小月说:既然人做不到,牛鬼蛇神应该

我说:你很迷信。

小月说:如果现实解释不通的事推给迷信就全能解释通啦。

我说:这样永远都会错过真相。

我一直以为包括我身边的人也都一直以为我难得清醒,意思是我基本糊涂。后来大家对我有所改观,认为我是韬光养晦,故意为之,再后来大家对我普遍没有想法。

江画被掳走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严重到白枫怀疑自己是否在藏东西这方面缺少天赋。事实上,相当有天赋。江画被藏在山腰处一颗桃树旁的狗洞里。因为正值炎夏,桃树早已谢的光秃秃的,倘若你对花草树木一无所知,那么在你眼里它可以是任何树。

我好奇的是,为什么狗洞如此之大。

白枫说:因为狗大。

一只比白小画还要壮硕一倍的狗那还是狗吗?光是想想,我就不寒而栗。

我们一无所获,一无所知知,甚至未寻到一点蛛丝马迹。沮丧难过之下,我们在狗洞里度过了漫漫长夜。

那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夜。

那一夜我与小月“血流成河”。血渗过簿透的长衫溢出,所躺所坐之处皆染上了血迹。起初,我先发现了小月的血,大家都很慌张。

我说:傻月,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小月说:说一句你爱我。

我说:换一个。

小月说:说一句你喜欢我。

我说:再换一个。

小月说:我喜欢你。

临死之前还不忘煽情一把,我不忍拒绝,默默承受。等了半柱香,小月还没有死,我顿悟到可能一年半载死不了,立即抱着白枫一阵痛哭流涕。

白枫说:生死有命。

我继续鬼哭狼嚎。

白枫说:死不了。

我涕泗交流,说:我知道。

小月说,这是女孩子家来的癸水。月月都来,经常一不小心就血染衣裳。

我潜意识里觉得从鼻子里流更为方便。

我问:为什么不从上流而从下流?

小月大喊:你下流。

我转身看向白枫,问:我下流?

白枫说:嗯,下流。

我抚摸着小斑肥硕的大臀,心力交瘁的问:儿子,你爹下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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