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大公子崔久宣的床前,崔久宣裹着被子,嘴唇泛白,发丝凌乱。看见崔久安声泪俱下“二弟你要信大哥,我真的没有推驸马,是他自己喝多坠入湖中,我只是和他争辩了几句,我真没有推他”
“好了,大哥,你莫要害怕,仔细想想,再把经过一字不落地好好讲与我听,切不可有所隐瞒,知道吗?”
崔久宣自幼被拿来与这个比他小两岁的二弟比较,处处处于下风,无论琴棋书画、还是骑马射箭,哪怕他再努力也超越不了,后来苦练武艺勉强在这一项持平,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崔家公子,自己还是兄长怎会如此无能,总是被同窗取笑。所以自己与二弟话愈来愈少,情愈来愈淡,取代的是记恨、妒忌。可是在自己心底其实那是他最钦佩信任的人,比对自己的父亲还要敬上三分。
“今日旬休黄荆来找我说仙阳湖来了好多对鸳鸯,大家都去看鸳鸯,就拉着我一同去仙阳湖,谁知在湖上遇见驸马和一群友人在画舫上把酒吟诗,都是熟人于是凑一块吟诗作对,不久之后有一条小画舫迎面过来和我们的画舫撞在一起,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仙阳阁的花魁麝汀姑娘,当时驸马已经喝多,因为我俩去的晚所以一群人就我和黄荆没喝多少,他们出言轻薄麝汀姑娘,后来驸马还想动手,你们不知道麝汀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我看不过去就规劝了几句,于是惹了他们不痛快,尤其是驸马大发雷霆,推了我一下,谁知道他一个趔趄摔入湖中,我吓得赶紧跳下去救人,可是我自己水性也不好,你看我自己都差点淹死,那帮不要脸的为了撇清关系,就把责任推我头上,我真的冤枉。”这次崔久宣确实委屈得紧,虽然平时有些富家子弟的臭毛病,但是本性并不坏。
“大哥,久安明了。”崔久安已经明白那些不利言语是那些一同在船上的所为,为了撇清自家,就拼命抹黑自己大哥,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羔羊,真是众口铄金,百口难辩。
“都有哪些人在船上?”
“驸马,沈二公子沈经纶,仁侯府肖三公子肖不止,杨三公子阳逸晨,我和黄荆。”崔久宣一一回答。
“那黄荆怎么说?”崔久安继续询问。
“你别说,那小子气死我了,我那哥哥嫂嫂为了撇清关系,居然说黄荆被吓病了,不能见人,明明是他们怕事不愿出来证明”二夫人黄氏闻言气得大声抱怨,再次被自家女儿拽住。
崔久安闻言轻蔑一笑“既然如此,大哥我这有个办法,破釜沉舟,以后你的那些朋友怕是要恨你的,你肯不肯做。”
“做做做,我算认清他们了,这冤罪大哥可不受,方才圣上已经把父亲宣去,不知道会怎样?”崔久宣忐忑不安。
“我写一份请罪书你照着誊抄两遍,此事的关键不在圣上,关键是孝乐长公主的态度,死的可是她的夫君,不过长公主素来仁慈,她二人又夫妻不和,这些对你有利,两份认罪书一份派人送进宫,一份你换身衣服拿上跪着呈送至长公主府邸。”崔久安再三叮嘱崔久宣除了神情悲痛更要进退有度不卑不亢,记住认罪书的内容,自己的错只是没救起驸马,并不觉得自己规劝驸马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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