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罢敌虽然败退,但他身边又多了一个灵姬,蔡城的危险还没有解除。息城距此不过百里,尸兽卒不到半日便可到达,我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如何行动,绝不可掉以轻心。”
“那些兵士和百姓似乎还不知他们并没有脱离危险。”
“打了几十天了,让他们放松一下吧。”
莫无琊靠在展无恤的怀中,心中惴惴,一阵酸楚,眼泪扑簇簇的滚下衣衫:“我们回去吧,赤儿还在等着爸爸呢。”
展无恤望着远方,点点头,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在公子罢敌集结大军攻打蔡城的时候,中原诸侯各国隔岸观火,他们惧怕楚国的强大,没有一个诸侯国敢来相援,而且蔡地早已被楚国吞并,属于楚国的领土,楚国人打楚国人,是楚国内部的事务,其他国也无插手的口实。更何况,中原各国正愿意楚国内乱,各怀鬼胎,都乐得作壁上观,看热闹,只要你楚国不来打我就行了。
蔡城平静了九天。九日后,五千尸兽卒集结来攻城,被蔡城守军击退,又九日,八千尸兽卒集结攻城,又被蔡城守军打败,又九日,一万尸兽卒集结攻城,又一次被打败退回了息城。经过几次的较量,蔡城守军有人开始骄傲,认为公子罢敌黔驴技穷,也就这点本事了。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在这几次进攻当中,不远处的山顶上有九双眼睛一直看着这一切。当最后一次进攻被挫败时,那九个人身形晃动,消失在山顶之上。
在息城郡守府中,九个人一字排开,他们身披暗红色长袍,上绣火形纹样,每人长发披肩,有老有少。上首站着灵姬,正在与那九个人说话。
“蔡城的战力你们也都见识过了,不知几位有什么好办法能攻破蔡城?”灵姬问道。
九人当中一个花白须发的老者答道:“大王派我们来,让属下一切听从夫人的安排。”
“穿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当年你可是连大王也敢顶撞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既然夫人这么说,穿封戍就直说了。据我观察蔡城有神火兵、魄金士和魂木卒镇守,战力尚在,我们只可围不可打。”
“那我们何时才能破蔡城?”
“只要罢敌公子在,三年,不愁蔡城不破。”
“哈哈三年?大王可等不了那么久。”灵姬道:“罢敌公子正在养伤,围城自不在话下。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破蔡城。”
“放鹰台九刃愿听夫人高见。”
“你当大王派你们来是让你们带兵打仗的吗?”
“难道夫人说的是”
“对,今夜子时,你们九个随我行动。”
“喏!”九人齐声答道。
蔡城,蔡公府内,熊弃疾站在赢伊床前。
“伤好些了吗?”熊弃疾问道。
“好多了,已经能下地了,多谢蔡公惦念。”
“把这碗汤快喝了,再不喝就凉了。现在战事吃紧,城中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府内收藏的楚国王宫秘制,对刀剑伤势大有好处。”
“我已经吃过常星君的七叶冰霜露,身体已经无大碍了。”赢伊虽然如此说,但还是接过熊弃疾手中的玉碗,两人指尖不经意触碰了一下。熊弃疾心中一荡,赢伊将手指略缩,羞得脸颊绯红,低下头轻轻抿了一口。
“不要再叫我蔡公,叫我弃疾好了。”熊弃疾道:“要不是你舍身相护,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才是。以后不要这么傻,有危险躲在我后边,我为你去挡刀剑。”
赢伊低垂粉颈,满脸羞红。深夜子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个男人对自己倾诉衷肠,而且还是自己心爱之人的父亲。赢伊一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手拨弄着身边宝剑的剑穗。这个男人,只是因为自己为他挡了一剑,他每天都来看望,前几次还好,有熊建在身边,熊弃疾过来问候一声就走。不知为何这一次熊弃疾话如此多,熊建又不见踪影,这教她有许多不适。有心叫他走,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熊建去哪了,您看到他了吗?”赢伊问道。
“我派他去办点事,不一刻就回来。”
“是出城了吗?您也知道,建的武功是打不过尸兽卒的。”
“你放心,不会出事的。我只是让他安抚百姓,现在城中粮草短缺,百姓有一些怨言。我给了他一个任务,监管城中粮草,按时分给百姓,今后他会更忙了,也是让他历练历练。”
赢伊答应了一声,不再说话。熊弃疾看到赢伊一直拨弄手中宝剑的剑穗,于是问道:“那把剑?”
“天月剑。”
“听说天月剑是秦国第一名剑,你的伤还没好,小心别再划伤了自己。”
“没事儿,我们秦国尚武,人人可上阵杀敌,女子也不例外。我的伤已无大碍,我留此剑在身边就是防身之用,如果尸兽卒胆敢再来攻城,我就用这天月剑杀退他们。”赢伊说话时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实则暗道:熊建你还不快回来,你爹胆敢对我不敬,天月剑可就出鞘了。
熊弃疾哪里知道赢伊所想,笑道:“像你这样勇敢的公主不多见呀。比起楚国公主,齐国公主和那些中原国家的公主不知道强上百倍。”
“天月剑削铁如泥,不信我试给你看。”赢伊不由分说,下床就要试剑。
熊弃疾赶紧阻拦道:“我信,我信。”
“不亲眼看见怎么会知道,你那一把剑不要动。”
熊弃疾无奈,只好照做,拿出一把普通的佩剑。
“伸直了,不要动。”
熊弃疾看着赢伊,双手握住剑柄,伸直出去。
一道寒光,就听“当啷”一声,两剑相碰,熊弃疾手中的剑断为两截。
赢伊得意的跳起来:“看,信了吧。谁敢欺负我,我就用这把剑也把他削成两段。尸兽卒来了,更加不怕了。”紧接着她又“哎呦”,摔倒在地。熊弃疾赶紧过去,搀扶起赢伊,一把抱起,将她抱到床上躺下。不经意间,熊弃疾一眼看到赢伊领口松动,优美的玉颈延伸到内衣里,椒乳坟起,若隐若现,就像是一只羊脂玉净瓶,曲线柔美,熊弃疾一时看的痴了,竟忘记了松手。
赢伊用力推,推了几下没有推动。赢伊满脸通红喊道:“蔡公,蔡公......”
“蔡公。”费无极在门外说道:“公子回来了,就到院门外了。”这一声熊弃疾才猛然惊醒,松开赢伊,走出房门,正好碰见公子熊建往自己房间走。
“建儿,赢伊公主的伤还没有好,办完事早点回来照顾她。”熊弃疾喊住公子熊建说道:“不要贪玩,没什么事就回自己房间休息。”
“是,公父。”公子熊建答应道:“可赢伊公主说她的伤好了。”
“好了更需要调养。”熊弃疾瞪了他一眼,出了小院。
“费先生,我看今夜不会有什么事了,你也几天没有回去看孔婉儿姑娘了,今晚你回去吧。”熊弃疾对费无极说道。
“可是,万一......”
“我今晚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去吧。”
费无极当即明白了熊弃疾的心思,他想也该回去看看孔婉儿了。
熊弃疾独自一人站在院门之外,仰望天际,明月当空,树影婆娑,天意渐凉,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熊弃疾的影子挂在赢伊的院门之上,久久不愿离去,他多么希望这时候赢伊能出现在门口,对自己道一声:外边凉,进来暖暖身子。熊弃疾又一转念,立刻打消了如此念头,他怕如果赢伊真的出来,不能自控,冲上前去,抱住赢伊,带她离开蔡城,再不回来,不要这天下江山也罢。想到这里,熊弃疾举头望明月,长叹一声:“赢伊公主喜欢的是建儿,他们两个才是一对儿,我做父亲的怎么能做如此不齿之事,可是建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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