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下月初十,将近费无极与孔婉儿成婚的日期。

这日晚间,展无恤对莫无琊说道:“费师兄婚期将近,明日我们动身去郢都吧?”展无恤见莫无琊坐在一边低头不语,继续说道:“费师兄得来这一段姻缘也是好事,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费师兄成亲以后,他的心也会收起来转而向孔姑娘。我们此去一是祝福他们,二是劝他婚后回山拜见师父,看在多年师徒的份上,我想师父会原宥他的。”展无恤停顿一会儿又道:“我听说楚王得到一块天外飞石,是一块铸剑的好料,如若能将它铸成一把好剑,我便能”

“我知道你的心愿,我答应跟你去郢都,至于费无极回不回万剑峰见师父我可不管。”莫无琊道:“我们这次来鬼谷为小猿儿找到一个好归宿我便放心了,可是赤儿,他不能总是跟随我们流浪江湖吧?”

“我想好了,参加完费师兄婚礼后,我们便回万剑峰,专心练剑,从此不再涉足江湖上的事情。”展无恤 道。

“这次此去郢都,时日不多,路上不免舟车劳顿,带着赤儿不太方便,不如也将他暂托给师伯,我们从郢都回来后就再将他接走,你看如何?”莫无琊道。

“如此也好。”

于是莫无琊带着展赤去找鬼谷子,寻遍整个山谷,始终不见。在路上正好碰到钟无容,只见她神神秘秘,似是在躲避什么。

莫无琊上去问道:“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嘘!”钟无容手指放在嘴边,不要莫无琊大声说话,把她拉到傍边一所隐秘处,轻声说道:“我在跟小白猿捉迷藏。”

莫无琊无奈的笑笑。前几天她听展无恤说小白猿看懂了无字天书,练成了一套奇异剑法,也想就着这个机会,看一看小白猿的功力增进了多少。

这时展赤说道:“姑姑,我可以去跟小白猿去玩吗?”

钟无容眼珠一转,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听姑姑的话。”

展赤兴奋的点点头。钟无容又看向莫无琊,莫无琊也笑着点点头。

钟无容在旁边割下一把草,插在展赤的后背和两臂,而后又在地上抓起一把灰泥,抹在展赤的脸上,看上去像个小猴子。钟无容又给展赤找来一根竹竿,然后伏在展赤耳边小声说道:“姑姑教你的剑法还记得吗?一会儿你就”。展赤高兴的一只点头,看样子就想立刻跳出去。在一旁的莫无琊只看的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一个老顽童和一个顽童在计划什么。

不一会儿,就见小白猿从远处奔来,四处寻找钟无容。突然一声呼啸,从天而降一只满身是草的小猴子,手拿一根竹竿,直刺小白猿的天突穴。小白猿见状,身向后跃,也从地上捡起一根竹竿,竖在前胸,挡住小猴子进击来的竹竿。小猴子见一击不中,回撤竹竿,俯身攻击小白猿的双腿。小白猿一跃而起,手中竹竿下指,去点小猴子的竹竿。这次小猴子不再回撤,手中竹竿略向外斜,而后向上撩起,小白猿见状,低声叫一声,似是喝彩,一把抓住小猴子的竹竿,向上一挑。小猴子没有小白猿力气大,身子随着竹竿向上翻起。

莫无琊见状,起身就要去接展赤,被钟无容拉住,笑道:“师姐,没关系的,两个小孩子切磋一下,我看也挺好,小猿儿不会让赤儿受伤的。”

果不其然,就见小猿儿看到小猴子翻起,便将右手竹竿递到小猴子左手,将他托起,轻轻送到身后。

其实,在那只小猴子猛然跳出来后,小白猿就已认出是展赤。他见展赤兴趣怏然,要跟自己比剑,也就假装不知道,与之比试起来。但是,小白猿每次出手都没有使出全力,处处点到为止,生怕一不小心伤到展赤。

莫无琊见展赤无事,叹了一口气,问道:“钟师妹,你见到师伯了吗?”

钟无容道:“前几天还见他跟小白猿在无字天书下的湖面上静坐,这几天又不见他的踪影了,估计是又到什么地方去玩了。你找师伯有事吗?”

莫无琊道:“过几天我要随无恤去趟郢都,带着赤儿不太方便,我想将赤儿暂时留在鬼谷,等我们办完事再回来接他。”

钟无容一听,喜道:“这事不用找师父,找我就行了,我正愁没人跟我玩呢。”

莫无琊道:“如此也好,不过我还是想告诉师伯一声。”

钟无容道:“没问题,这几天我碰到师父我告诉他。”

此时小白猿和展赤斗的正起劲,与其说他们在比剑,不如说他们在玩剑。钟无容道:“赤儿打的这是什么剑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莫无琊笑道:“他这哪是什么剑法,是我平时胡乱打给他看的,次数多了,他便依样学会了。”

钟无容道:“哪有这样做妈妈的,回头我来教他。”

莫无琊道:“好好好,以后赤儿的武功就由师妹来传授。”

钟无容道:“这还差不多。”

这时,突然笑声起伏,原来展赤和小猿儿已不再比武,他们正拿着稻草挠对方痒痒处。

莫无琊起身道:“好了,不要玩了,咱们回家了。”说完,一手拉着展赤,一手拉着小白猿,对钟无容道:“钟师妹,跟我们一块回去吧。”

钟无容道:“不了,我还有事。记着走的时候告诉我。”说完,飞身隐没在山间。

这一天,晨曦初上,鬼谷中异卉簇拥,馥郁芳香。小白猿早已被鬼谷子带走,展赤却还在梦中。

这时孙无语来到,为展无恤和莫无琊送行,几人正在寒暄,就听钟无容赶到:“你们要走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认我这师妹了吗?”显得很生气。

莫无琊忙笑道:“钟师妹永远是我们的好师妹。我一早儿去你房间找你辞别,你已起床不在房中,想你是随师伯练功去了,我就回来正请孙师兄代为转告与你呢。”

钟无容突地笑道:“我是跟你们开玩笑呢,我知道师兄师姐不会忘了我。是师父让我来跟你们辞行的,叫你们放心去,赤儿在这儿一准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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