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奋杨和太子建回到郢都的前一天,狐屠也回到了郢都,并且觐见了楚平王。等太子建再要进宫求见时,楚平王拒而不见。

这一天太子建接到楚平王的命令,为防备晋国南下攻击楚国,特派太子建前往晋楚边界的楚国小城城父镇守,奋杨为城父司马,并协助太子建练兵,修筑城墙。太子建接到这样的命令大为震惊,甚为不解。郢都的花花世界多好,谁愿意去那边陲小城,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还要时不时跟晋国人、吴国人打仗。再说楚平王已经答应过他,等他与赢伊成亲后再前往城父,现在怎么会提前了?

太子建再次跑到细腰宫去见楚平王,想跟父王求情收回君命,可是到了细腰宫门外却又被守门卫士拦了下来,无论太子建怎么说,软硬兼施还是无济于事。太子建没办法,又去找他的老师伍奢,说明自己不想去城父,让伍奢想想办法,向父王求情。

伍奢已猜到此事必是费无极所为,他对太子建道:“太子切不可操之过急,现在大王被费无极盅惑,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太子如果抗命不去城父,必会被费无极抓住把柄,告你不忠不孝抗命之罪。”

太子建道:“那我怎么办,父王都不见我一面,老师呀我不想去城父。”

伍奢道:“大王不见你其中必有原因,当下太子只有先去城父,而后再从长计议。老夫在郢都暗加查访,一有机会便会劝说大王让太子早些回来。”

“老师那你得快点!”太子建然后又恨恨地道:“费无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太子,我教过你,说话要小心,凡事要三思而行。”伍奢道:“我相信假以时日大王发现他错了,一定会召回太子的。”

“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太子建像落水的鸡一样,悻悻的回到太子府。

太子建在府中心情烦闷,想找个说话解忧的人都没有,想到不日就要与奋杨一同前往城父,不如找他聊聊,到城父以后做些什么。在去奋杨家的路上,太子建经过费无极府邸,远远看到奋杨在门外不远处徘徊。就在前几天,不知为何,孔婉儿又搬回了费无极在郢都的府邸。太子建见奋杨愁思郁郁,奋杨见太子建愀然不乐,二人对视一眼便知同是天下失意人。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找了一家小酒馆,各抒心扉,借酒消愁。

太子建走了,费无极回来了。

费无极与楚平王在细腰宫内一直谈到深夜,临走时楚平王亲自送费无极到细腰宫门外,这是熊弃疾当上楚王以后第一次送臣下到细腰宫门外。

费无极向楚平王深揖一礼:“大王,不要忘了您的承诺。”

楚平王道:“这件事如果你能办成,我自会给你。”

费无极诡秘一笑,道:“大王放心,一定不会让大王失望。”

孔婉儿独居空房,今晚她换了一件清淡新衣,淡蓝色的衬底上面镶嵌着淡黄色的小花,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听到费无极回来,孔婉儿内心一阵欢愉兴奋,起身就要去迎接,突然想起来父亲和卫冲,她又重新坐回了床边。

费无极推开门,一道月光照进屋内,撒到孔婉儿的脸上,再加上她蹙眉愁思的样子,显得更加楚楚动人。费无极看到。心中不免一动,他走过去,挨着孔婉儿坐下,轻声说道:“婉儿,所有人都说我杀了你父亲,你也相信吗?”孔婉儿低头不语,双眼开始红润起来。自从朝歌城分离以来这是费无极第一次叫她婉儿,她已经无力去想是谁杀了自己的父亲,她已经默认那是公子罢敌所为,现在她在乎的是费无极对自己的真心。费无极又道:“如果你也相信众人之言,是我杀了你的父亲话,现在你就用这把承影剑刺死我。”说完将承影剑交给孔婉儿。

孔婉儿没有去接,她不住的摇头,泪珠簇簇的洒落在她的新衣衫上,湿润了上面的小黄花,使其更加娇艳。费无极继续道:“我已经请奏大王,要离开郢都,前往城父闲居,放弃当前的一切荣华,归隐山林,不问世事。我想带你一起走,安安静静的过我们的下半生,你愿意吗?”

孔婉儿突然哇得大哭一声,一把搂住费无极,这就是她想要的,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没有江湖,没有恩仇,只有恩爱,安静的生活,看云淡风轻,日出日落。孔婉儿等费无极这句话等的太久了,她频频点头:“我愿意,我愿意!我相信你不会杀我父亲的,那是公子罢敌干的。我不管世人怎么说,只要你我真心对待就足够了。”

费无极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要再给你一个婚礼。我们去城父以后选一个好日子,再成一次亲,你说好吗?”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孔婉儿含着幸福的泪光说道。

费无极没有再说话,他搂的孔婉儿更紧了些。孔婉儿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一次比一次紧蹙,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突然一丝凉意滑过她的肌肤,费无极解开了她的衣带,青衫滑落,香肩乍泄,冰肌玉骨,绝美不可方物。随着一条红绳的解开,孔婉儿心中直喊:“不可以,不可以”但是她没有反抗,顺从了下去。

次日,费无极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带着孔婉儿去了城父。他们先住在一家客栈,安顿好后,费无极说有事要出去,不要等他吃饭,到晚间自会回来。孔婉儿跟费无极依依惜别:“费大哥你自去忙你的事情,不必担心我,我自会照顾自己。”费无极微微一笑,转头出去了。

就这样一连数日,费无极每天早出晚归,办什么事他也从来不跟孔婉儿说。一开始孔婉儿还能理解,刚到城父自会有些事情要办,可是如此多天,办什么事也应该有个眉目,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一直空唠唠的。

终有一日,孔婉儿再也忍不下去。那晚费无极回来后,孔婉儿问道:“自从来到城父以后,你每天早出晚归,我们也说不了几句话,你也不告知我你去做什么。我知道,你做什么事我不该过问,但是我们即为夫妻,这几天你每次出去,我心中总是担惊受怕,生怕你那一天不再回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没人理。”说完眼泪扑簇簇的滚下衣衫。

费无极握住孔婉儿的手说道:“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为我担心,没成想反倒弄巧成拙,我今天都告诉你:我们从郢都来,并没有带多少钱币,在城父生活不比在郢都,我有俸禄。可是在城父我却什么都没有,到处都需要花钱。我们既然要厮守终生,我就得挣钱养家。前几日我终于找到一个武师的活儿,在一个商贾大家给人家看家护院,每个月给的钱币够我们俩在城父生活的。这几日我早出晚归就是在那家教授拳脚功夫。”

孔婉儿听费无极如此说,心中甚为欣慰,知道自己多心错怪了他。于是少女心起,又不愿主动认错,便嗔怒道:“谁叫你不早说,害得人家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太过辛苦了,不如明天我也出去找一份活儿干,就算给人家洗衣织布也行。”

费无极道:“我费无极的女人怎么能干那种粗活,你就待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干,我养你。”

孔婉儿感动的又流下了眼泪,说道:“你一个人在外奔波我于心不忍,费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自己的家呀!”

费无极道:“婉儿,你放心,很快就会有的。过几天那大商家要我护送一批珍奇货物去秦国,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在城父足够买一处大宅院,到时候我再娶你一次。”

孔婉儿又喜又忧,说道:“费大哥我不需要什么豪华宅院,只要在山林中有一处茅屋,前面小河流水,绿草青青,每日粗茶淡饭,只要有你在我就满足了。”

费无极道:“话虽如此,但是我说过再给你一次婚礼,一定要比在郢都的好,没有钱币是办不到的。我们成亲以后,你若不喜欢在城里住,我们再搬去山林也不迟。”

孔婉儿道:“费大哥我听你的。此去秦国路途遥远,一路上危机四伏,你一定要小心,可要平安回来呀。”

费无极道:“我的武功你还不知道吗,就凭我手里的这柄承影剑,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奈我何,你放心吧,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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