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嘶了一声,他转身靠在门沿上,习惯性的想抱臂,石膏却阻碍了他。
于驿川琢磨个合适的角度,左手小心插入石膏与咯吱窝的空隙,重要的不是抱臂这个动作,而是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
楼经行瞧着他左手悬空式的抱臂,面色微动,笑意如同清浅的湖水。
于驿川质问“谁让你搬进来的”
楼经行不以为意“你说让我随意的。”
于驿川回忆了下“我是说沙发地板你随意,二选一,你语文数学老师教的”
楼经行用勺子搅了搅汤,惊讶的很不走心“是吗,那要不你再帮我把东西搬出来”
于驿川“”
就他这断胳膊还给你搬家哪,为难谁呢你。
于驿川第一次觉得家里隔音太好这点不行,都有人登堂入室,搬完了家他还呼哧呼哧的睡着。
楼经行舀了点汤,抬手招呼道“过来,尝尝咸淡。”
“能喝吗”于驿川半信半疑的走过去,“我再进医院一次就要被媒体编出绝症来,要准备后事了。”
“没事,我上次办葬礼的葬具还没来得及处理。”见他立刻瞪着眼放下碗,楼经行笑了笑。
于驿川喝了口汤,味道意外的好,当然他是不会直接吹人的。
于驿川将汤全部喝完后,淡定道“还不错,不过仍需努力。”
楼经行嘴角带笑,莫名的看着他,“那我下次试试泡面味道的排骨汤。”
于驿川“”你自己喝去吧。
想起自己还没洗漱,于驿川起身去卫生间,却发现身后缀了个尾巴,他问“你跟着我干嘛”
“伺候你啊。”楼经行神色无辜,给他数道“刷牙给你挤牙膏,洗脸给你拧毛巾,上厕所我还能给你把着。”
于驿川“”
把什么把什么他又不是两条胳膊都断了
于驿川怀疑这人是诚心不想伺候他。
楼经行状若思考了会儿,勉为其难道“你难不成要大号成吧,我也可以给你擦”
“嘭”门被轰上。
艰难的单手刷完牙,洗完脸,于驿川解手的时候脑子里猛然蹦出楼经行的话,不禁暗骂一声。
今天的楼经行热情的不同寻常,果然是被负罪感支配了。
于驿川出来的时候门铃正好响了,他顺路去开门,看见来人还挺开心的,“楼经行,你家助理喊你去公司上班。”
结果屋里的人还没回应,方槐先道“楼总请了假。”
“请假”于驿川不忿,“你们怎么能批假呢,他本来出勤就不够。”
方槐眼神落在他胳膊的石膏上,“这次楼总的请假理由很合理,我来是替楼总送汤。”
于驿川接过保温瓶,“排骨”
方槐低头不好意思,“楼总拿手的只有煮泡面。”
言至于此,他是怕楼经行弄出的东西难以下咽,于驿川抱着瓶子回来的时候叹道“果然,每个不着调的总裁都有个着调的助理。”
方槐也没想到他家楼总还有点厨艺天分。
没多久,门铃又响了,楼经行在切葱,于驿川只得站起来开门。
赵卉彤端上保温瓶,“给,我妈看到网上的消息,一早煲好排骨汤让我送过来。”
她口中的妈不是指刘珊,而是她的生母。
于驿川沉默。
赵卉彤问“怎么了”
“没事。”于驿川接过,汤水太多,有点喝不过来。
“帮我谢谢阿姨。”
赵卉彤走后,过了十多分钟,于驿川一局吃鸡没打完,又来人了。
于定锡站门外,将保温瓶挂他完好的胳膊上,“这是妈给你煲的排骨汤,硬是让我亲自给你送来。”
这回的“妈”是刘珊了。
于驿川提着保温瓶,看着自己在游戏里被人一枪爆头,面无表情。
于定锡在他眼前挥挥手,“真把脑子也摔残了”
你才残。
于驿川不知说什么好,想起桌上排排放的几个保温瓶,憋了半响才道一句“比起排骨汤,我更想吃鸡。”
“别挑三拣四,你就是缺钙,才会被一只狗给暗算成功。”于定锡白眼,“对了,顺便通知你一声,咱们公司的选秀节目要开始录制了。”
于驿川抬抬石膏,“我都这样了,你还打算压榨我的劳动力”
于定锡十分无情,“你伤的是爪子,又不是伤的人气,就这样,我上班要迟到了。”
于定锡傻是傻了点,工作一直很上心。
按照一二三的顺序,于驿川将瓶子排好,煲汤人应该是打着喝得多好得快的想法,保温瓶都是加大号。
他正愁着,一口大碗落在了四号位,楼经行单手撑桌,玩味道“关心你的人不少啊。”
于驿川没绷住脸,“我真的要补伤了。”
他没这么大容量的胃去装四份汤。
“叮咚”
于驿川傻眼了,满满的绝望流溢而出。在楼经行的注视下,他奔赴战场般的站起来开门。
“又是来送汤的”话说到一半,于驿川突然愣住。
“送汤”老人重复了一遍,不懂这什么梗。
于驿川伸出脑袋看了看,就老人一个,他问道“您上次不是被您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老人闲情自在道“我一说是进来讨债的,保安就让我进来了。”
讨债这都登门了,还能讨什么债。
于驿川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老人接口就说“上次的鸡蛋钱,我回去算过了,离二十倍的市价还差两块七毛钱,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百块,小伙子你是打算用手机支付还是给现金哪”
于驿川“”楼经行快打妖妖灵,这讹人的都讹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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