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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经行毫无建设性的意见被驳回。

开裂的是石膏又不是骨头于驿川自认没那么娇气。

已至凌晨,从医院往家赶要一个小时明早还得等骨科医生上班,两人也不瞎折腾了。

医院的输液室面积很大深夜打点滴外加陪护的家属人也不多,一大堆输液椅空着。

于驿川寻了个角落,悄声道:“找不到地方过夜,输液室也不错椅子软和,还不要钱,舒服。”

没病床躺这儿也不错。

输液椅可以躺,于驿川研究了会儿,没研究出个门道放躺不下来。

以为椅子坏了,他琢磨着要不要换个座位。

楼经行将病历单放下“喜欢这椅子,我抬一把回去天天给你坐。”

“你抬啊,就抬这把。”于驿川斜视他拍拍自己坐的软椅,“有种你连我一起抬回家。”

哟,真当他做不到?

楼经行挑眉“我有没有种,你试试。”

于驿川心一跳,抬起腿,立刻警惕。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回事,今天跟开了卖腐开关似的。

记起几小时前奇葩的鸭子吻,于驿川有点绝望,人沙雕就算了,为什么初吻也这么搞他。

楼经行站到他面前,腰弯了一半,于驿川用石膏做武器,拒绝他靠近,“你干嘛……”

“嘘”楼经行眯眼发出撩人的气音,他双臂张开,掌心撑着两边的扶手,将于驿川困囚在椅子里。

“小点声,别人在休息,你不会想上热搜的。”

眼睛有点酸涩,于驿川视线越过楼经行的肩,大厅里不是睡着了的就是在玩手机的,暂时没人注意到角落的动静。

“别动,也别眨眼。”楼经行再度倾身过来,伸出手。

不让眨眼,是让自己盯着他看?

于驿川呼吸放缓,不知道楼经行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楼经行在私底下一直很佛,容许范围内不会坚持把握主导权,但偶尔贯彻他自己的想法时,于驿川就难以拒绝。

望着他的手朝自己的脑袋探来,于驿川却发现他离楼经行越来越远。

“咔哒。”轻微的响动。

开始以为坏掉的椅子突然好了,猝不及防的,本就缩在椅子里的于驿川改坐为躺。

顺势也将他拉离骤然变得粘腻的氛围。

于驿川:“……”

楼经行:“……”

“我没躲,是椅子动的手。”于驿川下意识辩解。

但楼经行不知道椅子出故障,以为他是故意的,也不想逼太紧,“起来。”

于驿川狐疑的望着他,没动。

“你眼睛不干?”楼经行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来的路上车里没灯,你看着像饿极的猫科动物,还以为你看上我了,想让我当你的铲屎官。”

“还用得着当铲屎官,你不就是。”话脱口而出后,于驿川躺着反应了会儿,明白过来楼经行说的是他的美瞳。

怪不得眼睛总干的想眨,他卸妆忘摘美瞳,冯语然也没提醒他。

于驿川沉思着拿出手机,楼经行舌头顶顶腮帮,偏过头笑了:“都说我帮你摘,网上的都是教条主义,如果看看就会了,就不会有那么多问怎么戴摘隐形眼镜的帖子了。”

楼经行说的对,但于驿川没那么听话。

“我可以。”

于驿川徒劳的挣扎,楼经行任由他扑腾,算算时间,应该也扑腾累了。

楼经行才开口道:“要帮忙吗?”

于驿川很有骨气:“不用。”

楼经行用手背支着下巴,懒懒的说:“也行,反正眼科跟骨科在同一层,我熟。”

拆完石膏再去看眼科,挺方便的。

于驿川:“……”

眼睛真的疼。

最终,于驿川选择战略性的怂一怂。

“看着我。”楼经行似乎带笑了,声音轻飘飘的,“一会就好。”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于驿川头皮发麻,这男人就像食人心魄的妖怪,将人迷了心智,趁其不备后一举击破。

“驿川哥,其实戴美瞳很简单,你把我当做你不会去防备的人,比如楼总。”

冯语然转移注意的法子可行,楼经行动作更加利索。

死活赖着的美瞳顺利被取下,于驿川眯眯眼,视野一阵糊。

“糟了。”楼经行望着手,锁眉道:“之前上厕所忘洗手了。”

于驿川瞬时瞪大眼睛,低骂一声后道:“赶紧给我去买滴眼液消毒!”

说着,急急乎乎的要用石膏锤他。

“骗你的。”印着浅淡绿的眸子染上笑意,楼经行收腿站起来,“我出去趟,很快回来。

楼经行经过服务台,值班护士做电脑后头。

他过去敲敲桌子,“抱歉,打扰一下,请问医院附近有卖薄被毯的超市吗?”

连夜值班,护士敲打键盘的声音一重,敷衍道:“有。”

“出门怎么走?”

护士不太耐心的抬头,看见跟她说话的人,工作的疲惫一扫而空,“您是陪护的?这里暖气确实不够足,要买被毯的话,出医院大门左拐就有个24小时超市。”

楼经行点头,“谢谢。”

护士体贴道:“怕冷的话,我这儿也提供热水的。”

楼经行笑笑:“好的,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对长得好看的人,人们总是有着出奇的耐性。

出了医院,到超市买了条毯子,楼经行再回输液大厅,于驿川已经侧躺着睡着了。

“呵。”定定的看了会儿,楼经行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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