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详细部署之前,尚让竟拿出一套《军规》来。
宣读之后,众人频频点头。黄巢取过军规看了看,心满意足。声称此军规一定要严格执行。
随后,尚让开始布置战术:
“李冼之所以总待在北门,是因为那里有两家妓院。因此,现在宛朐县北门兵力最多,李冼手下有两个卅夫长。算上李冼和他的两个贴身护卫,一共六十三人。”
“东门有六十人,南门三十人,西门最少才十个人,其余都在县衙留守。”
“咱们兵分五路,同时攻打东西南北四门和县衙。尽量做到不放跑一个人,尤其是骑兵。为了防止他们给薛崇通风报信,所以,每队都要配备快马和弓弩手。专杀骑兵。”
“待我们拿下宛朐县之后,立刻与城外大部队会合,然后火速赶往濮州,奔袭薛崇。”
“战术安排基本如此,可用否,还请将军定夺。”尚让抱了抱拳道。
尚让布置战术时,黄巢一直沉默不语,他不语,众人也不敢多说一句。直到尚让说完,他突然大手一挥道:“现在李冼有二百人,咱们也有二百人。不过他那二百人是将残兵弱,反观咱们,则是虎狼之师。随便挑一个,也能以一当十。所以此战必胜!”
说得豪情迸发,突然站起来,大声道:“派将不如请缨,各位,有何看法?”
“我!我要打北门!”黄巢的侄子黄邺,突然站起来。
“哎,小邺,北门是我的!”黄巢的六弟黄存,坐在那里,粗声道。
“你们别嚷,论资排辈,这首功,当然由我来取最合适。”黄揆拢了拢胡子道。
皮日休眯了眯眼睛,心道:“看来,这帮人还没有完成‘从土匪到军人’的转变。竟然在军帐之内,明目张胆地抢功。看他们这副德行,岂能是军人的作风呢。虽然此时黄巢并没有说什么,可他心里,一定为此感到厌恶。”
想到这里,他突然厉色高声道:“虽然我赵某新来乍到,可此时却有几句话想说。”说罢,锋利目光扫向黄巢。
黄巢猛地一抬头,道:“讲!”
“我本不想得罪人。但黄揆等人此举实在不妥。现在咱们是军队,不是草头王。一个个说起话来毫无规矩,在这里轮起什么老资格来?怎么,有你们在,其它能人还不能冒尖了吗?在我看来,应该用军队的方法,说话之前,先征询将军的同意,将军没点头之前,都把嘴闭上。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咱们这群人各为自己利益着想,互相抢夺,岂不成了一群泼妇。”
“赵璋!你…!”闻言,黄揆突然暴跳而起。
“黄揆!”尚让突然站起身来:“有三爷在,所有人都是三爷的部下。包括你在内,也必须遵守三爷的将令。军帐之内,只有军规,没有感情!”
“我认为,赵先生说得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孟绝海,突然站了起来。
瞬间,屋里安静了,鸦雀无声。只有黄揆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猛烈的心跳声。
这时,黄巢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沉沉道:“好一个赵先生。你这番话,不光是在说黄揆,连我,也被你一起说进去了。不过,我觉得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一拍桌子:“尚让,现在由你派兵遣将,我来发号施令!从今天开始,但凡到了派兵遣将之时,都给我把嘴闭上。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黄巢一脸怒杀之气,顿时屋里的人全都闭上了嘴。连皮日休在内,都感觉浑身战栗。只有孟绝海,依然面无表情,冷冷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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