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雨与沧浪二人看着他,见他几大口将壶中清酒喝得干干净净,然后端起地上米饭便吃,一顿狼吐虎咽,风残云卷之后,忽而起身仰天长啸。
“师姐,借你长剑一用。”
江欣雨见他此刻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充满一股难言的气势,眼中更有莫名的光芒闪过。她看得呆了片刻,才将腰间长剑递了过去。
张富贵接剑在手,眼神凌厉地往着前方虚空,一阵微风吹过,院中几颗大树上掉下一片片落叶。
月夜下,一黑衣青年目视虚空,他长剑忽而递出,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风起,叶落,意动,剑随。
他黑发随风飞舞着,在这淡淡月色的笼罩下,越发的神秘与不可捉摸。
“好剑法,这才是你真正实力吧。”沧浪低低自语,他抚了抚手中血刀,忽而喝道:“我早就看出你一直在隐藏实力,接吾一刀。”
江欣雨只见有一大片刀光与剑光同时划过,它们在场中两人之间碰撞,而后白色剑光与赤色刀光相互纠缠在一起,最后便是震天的轰隆声响起。
“啊。”她忍不住一声惊呼,沧浪的刀法她见识过,他鲁莽的与之硬碰一招,此刻还有命在吗?
院中烟雾慢慢散去,露出了场中的人影,那是沧浪,他一把血刀随意地握在手上,浑身无丝毫异样,只是眼睛注视着前方,神色古怪之极。
而张富贵此刻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嘴角兀自有鲜血流出。
江欣雨望着地上的人失声叫道:“你,你杀了他……”他那件黑色长袍破破烂烂,两只衣袖更是齐臂而裂,那柄长剑随意地躺在他旁边,便似欲随他而去一般。
耳中听到江欣雨那微微颤抖的声音,沧浪苦涩一笑,而后不发一言,往院外走去。
“吾去了,后会有期。”一道声音远远飘来,孤傲而坚毅,便似来之九天之外。
她掩住朱唇,轻声说道:“师弟,你,你怎的这么就死掉了,师祖他老人家的仇谁去报?你忘记了答应过我的事吗?”
“咳,咳,师姐,我没忘。”张富贵忽然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上尘土,而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鲜血。
“你,你没事?”
张富贵揉了揉右臂,抱怨道:“怎么会没事,那个死变态,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哎呦,痛死我啦。幸好他走了,不然吃早被他砍死。”
“啊,你真的没事。”江欣雨狠狠朝他背上打了一拳,嗔道:“你干嘛为什么装死?害我白替你担心一场。”
“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死掉的,因为答应师姐的事还没做到呢。再说了,我还没娶到师姐,又怎会舍得死掉。”
“呸,你找打么。”江欣雨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背,笑道:“你的剑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额,那个……”张富贵眼珠一转,解释道:“是杀气,我从沧浪所使的刀法中有所感悟,将之融入剑法中,没想到效果竟然不错。”
“你能挡住沧浪狂刀,自然是不错的,虽然模样狼狈了些,人总算是无恙,说不定靠着这剑法,能为师祖他老人家报仇呢。”
张富贵听他说到师父,黯然不语。半晌,他拾起地上长剑道:“我一定会为师父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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