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黄鹤重来,且自把金樽,看洲渚千年芳草

今日白云尚在,问谁吹玉笛,落江城五月梅花!”

传说钟子期与俞伯牙便是在汉阳相遇,他们从此相识,互为知音。

林高帆现在也在汉阳,他已包下了整个晴川阁,因为他收到了一把几乎绝迹的古琴,他绝不想别人打扰了他的雅兴。

琴盒已被打开,林高帆正要取出古琴,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叫喊。

他眉头还未紧皱,房门已被一脚踹开。

林高帆淡淡笑道:“若是知道黄庄主这样的稀客前来,高帆必定扫榻相迎。”

来者正是黄钟,他大声骂道:“林高帆!想不到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竟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林高帆将琴盒合上,突然蹿了出去。

“休要逃走!”黄钟大喝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但林高帆并没有逃,他跃到庭院处后,便再也不动了。

他并不是害怕屋子杂无法大展拳脚,他只是担心打斗伤了他的古琴,仅此而已。

若是从前,黄钟绝不会在意林高帆的这双手。但现在,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林高帆的手。

这是一双可怕的手,有时他的手温柔的像一阵春风,奏出一阵阵音符有时他的手又凶狠的像一把钳子,夹碎了对方的脑袋。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轻敌而死在了这双手上,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精通多少种武器,更没有人能看出他师从何处。

林高帆依然无动于衷以静制动,以无御有,这正是最可怕的路数。一个人若是胸有成竹,不仅自己胜出的几率极大,还可以彻底摧毁对手的心里防线。这些日子,林高帆韬光养晦,似乎就等着这一天。

寒风凌冽中,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没有人愿意出手。高手过招,先出招者,若是没有必然取胜的把握,定会给对方看出破绽,从而落入下风,这便是所谓的后发制人。

良久,一阵风沙呼啸而来,拂过了二人脸颊,遮蔽了二人双眼。

就在这时!黄钟拍掌而出,直击对方心脉!哪知他掌风未至,那阵阵绿光已喝退了阵阵疾风。

林高帆轻轻往后一跃,便退了数尺,手腕一翻,便又多了数只梨花针。

黄钟大喝一声,跃向上空,用力向林高帆拍去。这一掌势大力沉,逼人的掌风,惊动了远处的鸟群,近处的植物纷纷落下,形成一片花海。

林高帆暗中提气,却也掠过了掌风。与此同时,龙腾梭尽数而出!他身形也随即往前移去。

黄钟掌力惊人,只见他一掌击出,身子同时尽力向左斜出。只听到呼呼一声,龙腾梭已从他脸颊旁擦过,相距不过寸许,着实凶险。

暗器虽落,可林高帆竟一剑刺来。这一剑实在太快,太狠!

黄钟想闪避,却是无能无力了,可他不甘如此,他决定拼死一搏!他的右手已多了一把匕首,那是他曾经发誓不再用的匕首。

黄钟闭上眼睛,用力一击

“叮”他手里的匕首,迎上了剑锋。

刹那间,剑气消失无踪。林高帆缓缓落地,剑已回鞘。

而黄钟的匕首还在手中,但却不能称之为匕首了,因为它已经变成了碎片,徒留剑柄罢了。

黄钟知道,他已经败了,终是再强行出手,也是无法伤人了。他的手缓缓垂下刀柄掉在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

又飘起了清风,扬起了落叶。天地间,又恢复了平静,连鸟鸣都消失了那死一般的静寂。

当乐羽赶来汉阳的时候,林高帆的落脚处早已空空如也。没有人见过黄钟,也没有人看到他的尸体,他就像是空气一样,消失不见了。

晴川阁是汉阳最大的酒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

而有人的地方便有消息,乐羽已经走到了偏角的位置。

他刚坐下,小二便立马迎了过来:“客官来到汉阳,可一定要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我们这里主打晴川热干面,桔瓣鱼元,焖鸭脖,还有沔城莲藕保证让您回味无穷!”

“对了,还有范关酒,这酒可香的很咧。”小二咧嘴笑道。

“来一碗云梦鱼面即可。”乐羽冷冷道。

“这”小二有些犹豫,这客官只点一个菜,却占了一桌,这样可会蚀本啊。

“听不懂吗?”乐羽厉声道。

“是客官要的面马上来”小二身子一个哆嗦,一溜烟儿的跑了。

乐羽刚将一壶酒灌入喉咙,就有人朝他走了过来。

那人一身粗衣,并不引人注意。

“请问可是天山乐掌门?”粗衣男子道。

乐羽望了那人一眼,好似并不相识,遂道:“不错,阁下是谁?”

“有人差我将这封信交给你。”粗衣男子道。

“信?”乐羽接过信后,粗衣男子便不见踪影了。

信上只有短短的三个字:西平郡。

但乐羽已经知道是谁留下的了。

“小二!将你方才所说的菜肴全部端上来!”乐羽喝道。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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