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巍将五角星笔记簿放回原位,之后半拉李老爷子的话其实属于左耳进右耳出,属于般听半不听。心里想着的还是笔记簿里的内容,
那一连串的,字迹工整的:你因何而哭泣?你为何如此悲伤?又为何如此搅扰我?
好像是在不停的自我质问中,希冀找到什么答案。
答案有没有找到?
或者说,找到了却、并没有写进去。
放好笔记簿后听到李援朝询问是否写过日记,愣了愣一想老实答道:
“小学老师要求有写,后来肯定再没写过了,感觉忒无聊。
一天哪有那么多难忘的事要记啊真是,您呢,您写日记?”
“盒盒,谁能把心里话真全部写日记里头?”李援朝想起什么似的笑道。
常巍:“也是,写出来的那能叫心里话?”
李援朝:“那可是找死!哈哈哈哈哈。”李老爷子看起来颇为得意。
常巍:“······”
感觉有些点get不到。
算了,咱也不知道,咱也就不多问了。
可能答案在今晚就能找到里。
李援朝习惯性打水到自己卧室里洗脸,而不去两人公用洗漱间洗。
一部分是几十年的习惯难以改变,另外则是老一辈的勤俭节约,太深入骨子里了。
塑料脸盆里的水洗完脸,早上可以浇花用,晚上可以再添点开水洗脚。
如若在卫生间洗漱,只得浪费的放掉。
李援朝手里拿着擦脸毛巾,先放进温水里摆一摆,全部打湿。然后也不会拎出来将水拧干搭在盆架子上。
而是用手抚一抚,抹在盆底部,先用手捧两下温水将脸打湿,也是让脸适应适应稍烫的温度。
而后再把毛巾拿起来,开始“呼噜呼噜”就着热水搓脸。
常巍一旁看着这一幕,都能脑补出热水整个敷在脸上的舒爽感,那是直接用水洗脸所体验不到的。
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太爷爷,似乎······不,就是这样洗脸的!
他小时候一直到高中以前都是被太爷爷带习惯的、用热毛巾敷脸洗。
只不过后来上了高中,嫌麻烦费时间,图省事就只用凉水随意打湿,再用毛巾擦一下了事。
不知是不是习惯改变的原因,高中三年、脸上也因此起了不少痘,在原来的身体上,下巴磕还有侧脸都有痘印······
常巍一时看的发了怔,水珠在老爷子布满沟壑的脸上滚落,不时有一两滴溅在外面,迸成碎末。
他感到无言的“赏心悦目”、使他忽而想起一副著名的画作,由罗中立所创作的油画——《父亲》
······
九点半,常巍告辞李援朝离开,回到自己的宿舍。
在串了一个楼层之后的常巍再回来就发现,自己和林家英住的地方小的有些过分。
加起来才四十多平不到五十的样子,就够摆两张木床、桌子和一个用来挂衣服的衣柜。
林家英已经洗漱完叠好衣服放在床尾的椅子上准备休息了。
此时正插着耳机与人做债务分析咨询。
常巍看他柔声细语的样子忍不住从洗手间出来开口说:“你不如翻翻心理方面的书,考个证、正儿八经的当个心理咨询师岂不更好?”
“别提别提,你可别提考证的事儿。你不知道我高中原来是艺术生吧,学画画的。
有次去省城考试,稀里糊涂参加一个美术展。然后对考证这种事情就不太·······”说到这里,林家英摇摇头,表现嗤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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