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还不下旨?”张清圆大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皇上,既然还未查清这件事,不如先交给大理寺卿审理。”卫轻奂站出来说道。
萧弃白眼皮一抬,看了卫轻奂一眼。只见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毫无畏惧。这个时候,连紫香之都明哲保身不曾言语,怎么卫轻奂竟然肯为自己说话?
“卫大人是什么意思?”张清圆嗤笑一声,紧接着便说道,“方才他们诬陷我的时候,你们倒是着急的很呐。现在到了他跟前”说着伸手指着萧弃白,道,“怎么就要再审审了?”
张清圆说完,便上前一步,对常询道,“皇上,通敌叛国乃是死罪,还请皇上现在就下旨,将这个卖国之辈处以死刑!”
常询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弃白,犹豫着,他并不是可怜萧弃白,而是在恼怒今天竟然一个大意,没办法治张清圆的死罪。
“皇上,臣还有事启奏。”卫轻奂忽然又开口道。
常询像是得到了好消息似的,连忙说道,“准奏。”
“皇上,当年凤平县水灾赈灾银被贪污一案,臣近日查到此案有冤屈。”卫轻奂道。
常询眯起眼看着卫轻奂,这件事是先皇在时发生的事情,距今已经好几年了,这个卫轻奂无缘无故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紫香之此时暗暗搓着手指上的扳指,他的这个学生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往日的沉稳全都消失了似的。但想到若今天再不扳倒张清圆,日后他有了芥蒂和防范,想要再对付他可就更难了。再者说,若是张清圆不倒,那常询始终都还算是有个靠山的
紫香之于是没等卫轻奂再开口,便先将他们查出赈灾银账目纰漏之事说了出来,并将卫轻奂从凤平县拿回来的赈灾银细则账本和当年从施家搜出来的赈灾银账本就交给了常询。然后他焦急地看了眼外面,对常询道,“皇上,人证马上就到。”
只听张清圆说道,“就因为这两个账本便诬陷我贪污了赈灾银?真是可笑。就算是这笔账目中缺了一笔银子,何以证明那就是我贪污的?”
“我能证明。”
卫轻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急忙回头,只见方攸正往大殿里走来。
常识玉在暗处看到方攸,心中满是疑惑,这件事又关阿攸什么事?难道她之前跟自己说的不能说的事情就是这件事?
当张清圆拿出令牌的时候,常识玉本是打算立刻就冲上大殿将自己和张清圆以及母亲的关系公之于众,大不了与张清圆拼个鱼死网破的,但是卫轻奂却先她一步说了这件事。常识玉于是就在暗中继续观察起来。
“参见皇上。”方攸在众目睽睽之下进殿之后,便跪在地上说道。
“阿攸”卫轻奂向上前一步,连忙被紫香之拉住了。
“皇上,这便是臣所说的证人。”紫香之将卫轻奂拉住后,对常询说道。
张清圆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方攸,这个人又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忽然一段记忆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当初张恩瑾同他说过施自休要出卖自己的事情,正巧那时他早已不放心施自休,准备找卫安来“谈谈”。结果第二天就听到张恩瑾说施府有个小厮告密说是施自休打算贿赂卫安,之后将贪污的脏水全都泼个干净
张清圆自从方攸进殿,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子能知道什么?瘦瘦弱弱难不成当初那个小厮是她假扮的?可当初他明明再三叮嘱张恩瑾将这个人给杀了,怎么会?他的眼神中这才出现了波动,当初底下的人一定是没有完成任务,害怕掉脑袋,这才哄骗他说人已经杀了!张清圆突然恍惚一笑,没想到他在朝堂精明了这么多年,竟也有这等疏误之时!
“你都知道些什么?从实招来!”常询坐在龙椅上说道。
张清圆依旧死死地盯着方攸看,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紫香之他们找来“糊弄”的,还是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小厮”。
方攸沉默了一会儿。卫轻奂也看着她,不知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在她旁边。
“我是施自休的三女儿,施悠。”方攸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完全陷入了回忆,亦好像这是她最后一次同别人说起这个故事一样,显得那么平和,即使她知道卫轻奂就在她的旁边。她将自己几年前所做过的事悉数都讲了出来。
有的人面上狰狞急切,有的人面容渐渐和缓下来,有的人笑了,有的人眼神空洞,不知所以的站在那里
还有人心中苦甜参半的站在外面。
张清圆此时不知是已经死了心,还是期盼着有昔日的哪个巴结自己的人能再拉他一把。他看了一眼殿外的,门框挡住了他大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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