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那辆车装的什么货物?”姓林的没理士兵,先打量了朱由榔他们几眼,然后问陈邦彦。

“回大人话,是药材。”陈邦彦答道。

“药材?”姓林的一听这话,从马上下来,把马交给一名士兵牵着,走到朱由榔跟前问道:“不用说,你是这车药材的主人?”

“是。”朱由榔胸脯一挺,坦然地看着姓林的武官,不卑不亢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你是哪里人?”姓林的没想到朱由榔的气势如此之足,不由得一愣,心说:“这人谁呀?气势这么足?好好盘盘他的底。”

“梧州人。”

“姓什么叫什么?”

“姓黄名致中。”

“姓黄?”林姓武官眼珠子转了几转,梧州他很熟,几家高姓大族,没听说有姓黄的。

林姓武官名叫林觉,是绍武朝水军统领林察的堂弟。他和林察一样,都是海盗出身,经常上岸劫掠,周边这些大城的富绅他都很熟悉。

“胡说!来人,这些人是肇庆来的奸细,把他们看起来,车辆扣下!”林觉一听不是高姓大族,登时有了底细,大声吆喝着士兵上前,亮出明晃晃的腰刀,把朱由榔他们连人带车围了起来。

啊?暴露了?

一听这话,朱由榔大惊,陈邦彦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骂那隔壁的!”

白兴身负保护皇帝的使命,见被林觉喝破身份,也不做其它考虑,眼珠子一瞪,骂了一句,腾身上前,护在朱由榔身前,手中鞭子一挥,就要抽向林觉。

“先别动!”朱由榔连忙扯了这个冒失鬼一把,白兴很听话地停了下来。

变故一起,朱由榔的大脑飞速地转动:“按说不应该呀,哪里出了破绽?这姓林的问了两句话,就认定我们是奸细?不可能,肯定是另有所图。莫非是看上了那车药材?不好明抢,就想给我们按个罪名?”

朱由榔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异味,心里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这特么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了,给爷玩这个?”

“这位林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脸上刻字了?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我们是肇庆的奸细?”朱由榔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问了一句。

“不服是吧?好,那我就说破你们。”林觉小眼一眯,说道:“梧州我很熟,没有姓黄的富商,显然你们是假冒。这是一;你们的口音都是北方人,没有一个是广西口音,这是二。有这两个疑点,你们的身份不就戳破了吗?”

“哈哈哈……,林大人,您非常聪明,可惜你错了。”朱由榔哈哈大笑。

借着笑的功夫,快速思考对策,这一招学的是韦小宝:“好险,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你只要没有实锤就好办。”

笑了几声,迅速想好了说辞:“林大人,你这是想给我们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啊。”

“怎么?我说错了吗?”

“当然。林大人,我确实不是梧州土生土长的,而是生在湖南。家父曾在朝中为官,现已致仕。因为清兵势大,家父虽心向故主,但感觉独臂难支,又不愿以身事贼,故而回故乡梧州居住。所以,你说我家不是高姓大族,说我口音不对,这都对,但仅凭这两点就入人以罪,林大人,莽撞了吧?”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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