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龙吞月,结党营私,拉帮结伙,这是大忌,像郎中鹤这等人,胆识、能力都不俗,但却奉他龙吞月为主,反倒对皇帝只怕不敬。

这就很尴尬了。

地球历史上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丞相,大都是视皇帝如掌中玩物的豪杰,说不定哪天就造反了。

譬如曹丞相、诸葛丞相,还有一位……首辅张居正,哪个不是威势更在天子之上,在他们手底下的皇帝一个整天战战兢兢,一个装疯卖傻,一个想反抗却又离不开他。

这些人想造反,皇帝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殷、陈两家在封地造反还好,若是叛军从皇城内部起,才真是火烧眉毛。

李牧着人收拾了郎中鹤的尸首,一旁的几个年轻官员吓得直哆嗦,面色煞白,躲在桌子底下不肯出来。

另有几位沧桑面庞、胡茬唏嘘的男子面色惨白,但还强自坐在位置上,肩膀耸得老高,心里害怕,却不愿丢了面子,喘气都是吸气深、呼气浅的模样。

只能楞楞的望着李牧,望一会又赶紧把视线移开。

这些恐怕就是郎中鹤的门客了,李牧盯了他们一眼,想结交一番。

这些人立刻觉得背上发麻,赶忙转过脸去,汗珠汇聚成股,缓慢落下。

“呃……”李牧尴尬的皱了皱眉:是我长得太凶了吗?

禁卫首领一看李牧这个表情就立刻会意,轻车熟路地走到桌前拍打了桌面,俯身道:“几位大人,出来吧。”

桌子底下挤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慢慢爬出来,脸上的笑容僵硬且卑微。

李牧奇怪的道:“这三个也是当官的?”

禁卫首领转过头来,抠着后脑勺,迷茫的答道:“皇上,这位是吕青云吕大人,是今年的榜眼。”

李牧看了一眼,那人一副酸秀才模样,面黄肌瘦,一看就胆小怕事。

禁卫首领又指着另一个稍微胖一些的的道:“这是陈重陈大人,是今年的探花。”

李牧挥了挥手,“行了,我不认识。”

禁卫首领愣了半晌,没听懂什么意思,但吕青云和陈重却是听明白这话里的含义,当下大喜,叩拜山呼:“皇上天恩!皇上天恩呐!我等是被郎中鹤拉上了贼船,本意并不想瞒着您呐!”

二人拉了一把剩下的同僚,准备离去,李牧又叫住了他们。

“你们两个一个榜眼一个探花,都是哪里人士啊?”

吕青云吓了一大跳,以为皇帝这么一问是想要抄九族,立刻抱住了李牧的大腿,“皇上饶命,微臣真的不是有意的啊!您千万别杀我全家啊!”

李牧抬手扇了他几巴掌,“我特么关心关心你,杀你!杀你!全家!干!嘛!”

五巴掌打得吕青云脑袋直发懵,双手捂住一边脸,老老实实的道:“小人南扬齐斗村人士,尚未婚配。”

“谁问你婚配了?”李牧哭笑不得,“我给你介绍一个?”

“好的呀,”吕青云面色一喜,旋即立刻收起笑容,“我错了……”

陈重也跟着道:“小人平阳镇人士,家中父母都是农民。”

“噢,苦出身,”李牧顿时放下心来,穷人家的书生老实不说,背后没有错综复杂的背景,恐怕今天来这里也是想抱一抱龙吞月这根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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