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恭并没有开玩笑,在接到宋致的回信后,他几乎是立即点兵整将,大有一种要不了几日就会挥兵向西的架势。

刘仁恭这人虽然是个老乌龟,但对方十分的狂傲,很少有动虚招的时候。所以一般他开始整兵,出征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正是由于这一点,李克用开始慌了。他明显地感觉耶律撒剌近期像是磕了药一样,进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看来是知道河东现在三面受敌,所以才想孤注一掷妄图用强势手段一举将晋军攻破。除去耶律撒剌,刘仁恭这个老狐狸明显在近期也会加入战斗,这就相当于外敌未退,隔壁邻居又要过来搞事情。

当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南边的“朱温”,如果不是他先趁乱抢占了泽州,想必刘仁恭不会这么眼红心急。现在的局势已经够乱了,如果“朱温”再来插上一脚的话,河东这块地还真说不好最后会是谁的。

朱温,耶律撒剌,刘仁恭,李克用最近做梦都是这三个人的名字,这三个人就是他心里的三根刺,他无时无刻不想将这三个人杀之而后快。而在这三个人当中,李克用最恨的无疑又是“朱温”,以前朱温追着他对打也就算了,但现在的这个“朱温”简直就是想将他往死路上逼。

在强大的怨力加持下,李克用终于病倒了。

主将病倒对于正在作战中的队伍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晋军还不至于因此垮掉,毕竟李克用手下人才济济,留名史册的就有十三太保。虽然前不久被宋致废了一个李嗣昭,但是还有其它十二个人。除了这十二人,李克用底下还是有不少人才。最关键的一点是,在打仗方面,他的儿子们各个都能单挑大梁——这一点绝对区别于刘仁恭和宋致两人,他们两人的儿子们都不太行……

在李克用被气得头昏脑涨时,李存瑁就顶了上去,作为临时性的晋军主帅,负责抵御耶律撒剌更为猛烈的进攻。至于东边和西边,兴许是为了避免像泽州这次一样主将被俘后全军无战斗之心,所以这次两边各派了两员大将督战,有一条严令,不管任何人被俘,一律厮杀到底。

这一条严令或许是出自李克用,也或许是出自李存瑁,但左右不过是这两个人。“一律厮杀到底”,颇有底气的六个字让宋致心里冒出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有种在战场上嗜血时才会产生的……快感。

果然,他和姓李的两父子以及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同一种人。

既要抵御契丹,又要防着刘仁恭和自己,这次的李克用怕是真的要九死一生。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境逢生才显得格外刺激。李克用和李存瑁,你们两父子可不要这么快的就歇菜,他压根儿都还没有真正出力,宋致不厚道地想着。

战局很快被划分了下来,李存瑁在北边对阵耶律撒剌,李存进和李嗣本被派去抵御刘仁恭,而对于宋致这一边,则派出了李存信和李存闲两个人。别看这些人都姓李,但除了李存瑁之外,他们都是李克用的养子,全部是因为在战场上立下功劳被李克用看上,所以一一收来做干儿子,另外再赐个姓李的名字。

不得不说李克用在招揽人才方面有自己独到的手段,认起儿子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宋致暂时还没有这种喜当爹的癖好,他真实年龄不过二十几,带兵打仗的将领哪一个不比他大,一群中老年将领整日叫自己“爸爸”,那种场景光是想一想宋致就觉得恐怖。

虽然李克用派了两个便宜儿子来狙击宋致,但宋致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颇有“闲心”的在泽州疏通起河道来,俨然已经将泽州彻底的划入了梁国的地界。泽州百姓见皇帝有发展民生的打算,便也老老实实地过起日子,个别有觉悟的人纷纷在家里烧起高香,只希望泽州这块地方不要再起战乱,永永远远就归梁国皇帝管辖算了。

一面是紧张的驻军防御,一面是悠闲地过日子,与河东南部这一诡异氛围相反的,是临近易洲那边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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