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西安机场降落了下来,我们要从西安转火车,本来要做汽车的,莉姐头会晕,于是我们从西安转火车去榆林,那是一趟漫长的旅程,需要十一个小时,我们买了卧铺,这是我们第一次坐火车,两个人接班而行,莉姐说:坐车好啊,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过呢她又对琳达说:妹妹,你做个这么远的火车吗琳达抱着我的闺女摇了摇头傻傻的说:我只在美国坐过火车,在中国只坐过地铁,没呢。琳达傻傻的,这样的一个外国妞抱着孩子到哪里都会惹来别人偷偷观看。我想人生真是奇怪,琳达在美国那么远的地方,怎么会到我们那地方去,我想到我们那村后,肯定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围观的,呵,这么多年,我想有史以来,咱们那得乡亲父老可都没见过外国人,今天竟然可以见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外国丫头,一定可以引起不小的围观。

是的,很奇怪的。有些人经常坐飞机,可是就没坐过火车,尤其在横江这样的城市,火车通的十分晚,这是一个很尴尬的城市,往南是长江,以前是走不通的,火车修到这里实在没多大意义,因此那这有可能是莉姐第一次坐火车,因此显得很有期待,上车的时候,我买了好多吃的东西,一坐上火车,莉姐的小嘴就吧唧地吃东西,还不时地把香蕉什么的剥给我跟琳达吃,两个女人坐在我对面,闺女睡了,宝宝逮着车上卖玩具的阿姨就要买玩具,我给他买了个可以发光的陀螺,小家伙在地上玩的很开心。

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莉姐搂着琳达笑着说“妹妹,你说真的,你感觉那个梁先生怎么样啊”琳达一听脸就红了,她皱着眉头说:“姐姐啊,你欺负人”,莉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琳达一眼就笑说:“哪有啊,傻妹妹,那要不,咱到刘颜老家,给你找个陕北汉子,我跟你说啊”

莉姐凑到琳达耳朵上,我凑着头想听,莉姐推了我把说:“咱们女人家的话,你听什么”我撇着嘴说:“我听啊,你是不是说我们男人的坏话”,莉姐推了我一把,然后跟琳达说:“陕北男人很厉害呢,很厉害的”,说着,琳达的脸更红了,然后羞得不行,我乐得的说:“可不是个个都像我这样”,“呸你啊,别提鼻子上脸了啊,你哪厉害了不你做个评价,跟美国男人比”莉姐对我说,琳达皱着眉头说:“姐姐,我怎么知道,我还是”,琳达也故意逗莉姐装的很搞笑地说:“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她说的特别可爱,莉姐被逗笑了,不自然地笑,皱着眉头,其实她知道,我当初跟琳达上过床的事情,所以有些尴尬,她只好点了点头说:哦,哦,接着就笑,然后看到我后,她白了我一眼,我知道那个眼神里的意思。

真有意思,没想到琳达也会撒起这样的弥天大谎来,呵,她还是黄花闺女,她从美国陪我来中国的那天晚上,难道没有那回事我极力去回忆着,似乎是梦境,经历了这么多风雨,而今回想起来,真的犹如梦境。此刻我们是带着幸福的味道去回忆的,一切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的糟糕,琳达没有被辜负的感觉,而她心里到底如何想的,是否还期望与我再有前缘,我已无法知道,女人的心思难以理解,那相距万里的国际友人呢,更是难以理解了。

我也想过,要是琳达给我生个孩子,那会不会是一道别样的风景,一个混血儿,不过这都是男人的占有欲和虚荣心在作怪,似乎对于女人,只要是自己喜欢的总会有一份非分之想,而在这个故事里,让我无比惦记和牵挂的一个女人就是琳达。

贝贝已经有了归宿,她将来可以过着可以正常人的的普通生活,我想融入婚姻后,适应婚姻生活的她必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地淡忘曾经有过的故事,这样我就放心了。

其实贝贝按道理说应该叫声爸爸,可是那多么夸张,她在我面前,她与我那些荒唐的事情,都已经让我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坐在火车上,看着眼前的莉姐,这个美丽,风情,可爱的女人,想到这些,身上总是充满着一种无比强烈的冲动。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来横江上大学,也是这样坐着火车,先坐到西安,然后从那里转车到横江,那一路,我一个人,没有座位,拎着一个口袋,打着背包,带着母亲给我蒸的馒头,当时虽然只身一人,但是当时的心情同样也是激动的,因为我知道,我从此要从那个黄土高坡里走出来,走到外面,去见识另一番天地,而今天,我回来了,望着窗外,眼前浮现当初的情景,虽然这些年,我经历过的事几乎没有一样是我那个时候设想过的,可是现在经历的一切让我很满足,我从来都没后悔过,从来都没有,这就像是一个传,一场梦,一场电影,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个人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莉姐看着我说:“哎,干嘛呢,发什么呆啊”

我忙回过头一笑说:“我感觉场景好熟悉,我想到了十岁那会,我刚出来上大学,也是坐着这趟火车”

莉姐抿嘴笑着说:“是不是现在风光了,出人头地了,拽了”

我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就是感觉神奇,人的生命很神奇,故事很神奇,一切都充满了神奇”

“哈,琳达,你看看他,都成诗人了,我跟你说啊,这种男人啊,就是的,现在的说法是凤凰男,从农村出来的,混好了,开始感慨了,真傻”,琳达不是很懂地愣着,见莉姐笑,也就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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