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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州知州府衙里。

书案上烛台中的油灯还在剥剥的燃烧着,知州尹成川尹大人的身体斜靠在一张椅子里,手指正无聊的敲打着身前的书案。

片刻之后,尹知州将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似是有话要说,随即又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叹了口气,随即再次坐回了椅子里。

书案对面坐着一个面目已然全非、像猪头更多像过人头的青年男子,这男子如今脸上挂满了泪珠,嘴巴里尚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些让人心烦的话。

“干爹,孩儿的事您可不能不管呀。孩儿,孩儿这回可是遭了大罪了,您瞧他们把孩儿给打的。

这春光楼是干爹您的产业,孩儿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绝不能让您的产业受损失不是?

干爹,您是不知道那几个山匪当时有多可恶!

玩姑娘不给钱也就罢了,还把老鸨给打了。孩儿只不过是去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就扬言要踏平春光楼。

孩儿气不过,于是就上前与他们理论一番,可谁知……谁知他们就将孩儿打成了这样。

干爹,孩儿知道您忙,原本也不打算拿这些小事来劳烦您的。只是……只是如今孩儿的父亲远在边关,况且他们又是抢了您的金库,孩儿,孩儿也就只能来找您了。

干爹,您可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

对面的男子哭哭啼啼、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这边尹成川的眉头却是越拧越紧。

他目光凌厉的盯着对面的男子,沉默了半晌后方才缓缓开口。

“这韶州地界一向太平,从未听闻有什么狂徒胆敢公然行凶。你确定是他们有错在先,而且你只是说了他们几句吗?”

那男子听了这话,陡然止住了哭声,先是微微有些发愣,继而眼眶里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然后挺直了腰板,用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干爹,孩儿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欺瞒。干爹……您……您可千万不能不管孩儿啊!孩儿……孩儿……就全仰仗您了……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没有说要不管你的意思。只是凡事都要问清楚了,方好动手,才能有备无患,懂吗?”

尹成川心情烦躁,话语间难免有些动怒。随后可能是查觉到了这种失态,在胸膛起伏间悄然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而后才缓缓说出下面的话来。

“既然你说是他们有错在先,也是他们先动的手,那便只管放心是了。本官牧州多年,倒不是在这里与你说些大话,但凡是在本官的治下,还没有这样的匪类敢如此放肆!

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这几人的长相?”

“干爹,即便孩儿化成了灰……呃,不,应该是即便他们把孩儿化成了灰……好……好像还不对……干爹,您等等,这句话有点绕,您让孩儿再好好捋捋……”

尹成川望着眼前这个软软糯糯、看上去完全是个傻蛋无疑的纨绔子弟,心中感叹那范文程那样精明算计,怎么竟会生出这么一个棒槌来?真是人生如戏,世事难料啊!

心中虽无奈,脸上却不好表现出什么,只好抬手先打断了对方这些令人心烦的话语,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罢了,罢了,你既然记得,那便无妨。回头你去说与那雷都头听,让他依此画了画像,明日便发下那海捕文书,全境缉拿这群匪寇。

只要这群匪寇尚未出我韶州地界,我便能保他插翅也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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