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多日的洛阳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但知情人都知道,在这喧嚣背后,正暗流涌动,仿佛空气中有隐隐约约藏着一丝不安。

天边乌压压的一片云,闷得整个都城燥热起来,似乎在预示着将要有大事发生!

回到京中,刘承佑急召群臣商议平藩之计,但各文武大臣意见不一,有人主张立该出兵,有的却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国力羸弱,而三藩兵强马壮,建议先与三藩对峙,待国力强盛之时再讨不迟而此时北部契丹又大举南侵,曹威正领军北上抵御,朝中能征善战之人己无,内忧外患,将刘承佑填满了苦楚,平藩一事讨论得不了了之,刘承佑只好草草退了朝,回后殿休息去了。

郭威在宫中闲住了几日,几个儿子己跟随曹威北上而去,虽每天好吃好喝待着。但身边却无半个亲近之人,顿感无聊,打算告别回家,待从身边宫女处打听到刘承佑正在花园小休,遂动身前往。

在一太监代领下,来到花园门口,太监先去禀报,不多时那太监回来,将郭威带入园内。

只见满园开满菊花,黄灿灿一片,恂美无比。院正中,有一凉亭建于池塘之上,池中矗立着几块嶙峋怪石,几种不知名的水草正随波懒懒地摆动着,一群火红色的金鱼奋力抢食着亭中撒出的食物

刘承佑见郭威走近亭来,放下手中装着鱼食的玉碗,待郭威行过礼后,两个分别落坐。

“郭恩公此次前来见朕,不知何事”

“回皇上,草民在此小住以有数日,打扰甚久,特来向陛下辞行”

“可是下人招呼不周?前几日高丽国进贡了几支老参,待会朕人熬了汤送过来!”

郭威连连摇了摇头道:“谢陛下隆恩,只是家中现无人主事,加之我在宫中也无事可做,却有这么多人服待,心中惶恐,还是回去为好。”

“唉!这都怪朕,最近国事繁忙,抽不开身,忘了派人带恩公浏览宫中风景。”

“此处风景如此之好,可陛下好像无心欣赏呀!”郭威见刘承佑满腹忧愁,当即不提回家之事,关心问道,“陛下有何烦心之事,不知可否诉之草民,以好让草民替圣上分忧!”

此次回宫,本打算平定三藩,谁知契丹又举兵来犯!朝中能征善战之人都随曹威将军北进抵御契丹,上次乌障山一事,三藩反心以露,朕最怕三藩此时看清情况,联合哗变造反,到那时,朕怕是要做个亡国后主了。刘承佑叹了口气道:“现在朕真是骑虎难下呀!不平三藩,他日待其兵力越发强劲,更是难以对护,而现今朝中众臣更是为了个人利益,相互争权夺势,哪还有心关心政事。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趁现在谈起此事,朕倒是想听一听恩公对此事有何看法。”

“哎!恩公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来听听,所谓言者无罪,朕恕你无罪,但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承佑见郭威在思索着什么,解释道。

“那陛下就恕小民胡言乱语了,其实我觉得三藩一定要平,而且还要马上平,原因有三。第一:三藩此次反意以露,必定加紧整备军队,虽他们士兵多数是强征农民参军,未过多训练,但如时间一长,练军得法,加上三藩之间做好联系,屯足粮草,到兵强马壮之时,再强强联手,要想平定三藩,必定不易。其二,现今北方契丹入侵,三藩料到陛下出兵北伐,一时抽不出时间对付他们,其戒心定然下降,如趁此良机出兵讨伐,或有奇效。其三,陛下自登基以来,重农减赋,深得民心,而三藩横征暴敛多年,所在各州百姓早己是怨声载道,而之前李守贞又公然弑君,引得全国哗然,被天下人所不耻,现在趁民心所归出兵,胜率将更高一步,所以草民觉得,现在出兵围剿三藩正是最好时机,万不可失。”

“如果朕出兵那应先采取何种方式攻破三藩?”

“草民觉得对于三藩,应派重兵守住一线谷,此地易过难攻,且是李守贞与赵思绾、王景崇二藩相通的必经之路,将李守贞孤立起来,使他们不能相互救援,再围而击破,三藩之中,就属李守贞实力最强,只要他一败,另两人根本不足为惧。现国家兵力不足,如同时对三藩开战,只要一拉战线长,那将对我军极为不利。”

“哈哈,恩公,虽久居乡野,但说的极有理”刘承佑一扫心头阴霾,稍稍开心笑道。

“陛下,这只是草民愚见,还望陛下与军机大臣们商定后再决定是否可行,万万不可偏听了草民的这几句话,而误了国家大事!”郭威劝解道。

“哎!恩公不要过歉了,朕深知你虽不曾为将带兵,但熟读兵书,深晓用兵之道,所说之言,必有道理,朕会详细考虑的!”

当下刘承佑心情好了许多,又将朝中多问题都拿出与郭威谈论,越发觉得郭威对于治国平天下有相当不凡的见解,对其也是越发喜爱。正如谓人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还意犹未尽地谈论着,身过一小太监轻声报道,皇上,该用晚膳了。两人才发觉天色渐晚,不由对笑了一眼。

刘承佑强烈暂留郭威再多住几日,吩咐太监将今晚所用之膳分了一半给郭威送去,郭威推脱不过,只得谢恩后退回住所。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天边还泛着鱼肚白,就有太监到郭威处通报,说皇上召见,郭威忙正衣随其来到御书房,刘承佑似乎一夜未睡,两眼布满了血丝,面色也憔悴不少,见得郭威到来,拼开了左右宫女太监,对郭威道:“朕昨晚思索良久,觉得思公所说之言有理,打算近两日出兵平藩,可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如今朝中计谋出众之人已无。正所谓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朕经过慎重考虑,知到恩公不但计多谋广,武艺高强,打算让恩公做此次平藩之将为上。”

“万万不可,小人就一介略通拳脚、粗识几字的草莽之夫,此等重要国事,草民可是不能担当的。还望陛下收回成命。”郭威中气十足,缓缓又道:“加上小民只是一个闲居皇宫两日之人,如上了战场,怕是无人听令,以误了国家大事!”

“这些恩公就不要担心了,我己拟好圣旨,封恩公为平乱大元帅,统领禁军及南部各州军队讨伐三藩。并赐尚方宝剑一口,持剑如朕亲临,各军将士如不听从号令,可先斩后奏。现国家正值危难之际,为国为民朕都希望恩公不要推辞了”刘承佑看出郭威心有疑虑,说明道。

“这那草民心定忠心为国,全力平藩,替国家除贼灭乱,以报陛下隆恩”郭威忙跪谢道。

“哈哈,朕又得一膀臂,看来此次平藩得胜,如探囊取物,指日可待,郭爱卿快快请起。”刘承佑自郭家庄归来后,第一次真正开心笑道。二人当即又对此次平藩细节做了分析,待二人商定完毕,以快到正午之时,郭威谢恩返回居所,不多时,帅印、兵符、圣旨、尚方宝剑等物就送到郭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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