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浸着几声虫鸣,温馨的月光轻撒,行军一天的士兵们此时都进入了梦乡,唯有杨业久久不能入寐。回想着与郭威相识经过,仿佛如梦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虫鸣渐渐退去。

随着清脆鸟儿声穿透了帐房,杨业深知天快亮了。一夜无眠,干脆起身。出得帐外,只有值岗的士兵在活动,其余众人还未起来,深深吸几口气,清肺畅爽,很是享用。

闲得无事,杨业心想,不如再上谷顶一次,一来看看敌军现在有何动静,二来趁机活动一下身体,遂施出轻功,飞奔而去。

不多时,行至谷顶,放眼望去,除了天边隐隐衬映出黑布隆冬的山景,什么也看不清。反正不久天就该大亮,杨业也是不急,一路来的突然,也没背着大刀,于是就找了块空地,练起了龙爪手来。

终于,一捋阳光暖暖地出现了。

好一片锦绣河山!杨业停了下来,看着谷底一头的赵王联军。

“贤弟起得可真早呀!”

身后传来了声音。杨业一回头,郭威正缓步而来。

“大哥,你起得也不晚哦!”

“刚才起身不见贤弟,听护卫说你到上面来了,愚兄自当前来看看,不知贤弟到此做什么!”

“呵呵,睡不着,就上来练练拳脚,运下气力,不然这功夫可是不进则退呀!”

“贤弟小小年纪却忠守修练纲要,要是我儿也能如贤弟这般刻苦,该是多好。”郭威小有愁帐。

“大哥,不知你打算何时按计行事?我可是有些等不急了哦!”杨业道。

看得杨业心急,郭威笑了笑道:“我说了,由你负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都行。”

“那就今天中午开始吧!”

“那好,这次可要看贤弟的了。”

“大帅,军师他们都在主帐内等着大帅呢!”此时从山下赶上来一护卫,见得二人,连喘了几口粗气,禀报道。

“看来,这几个人也是等不及了。走吧贤弟。”

“嗯!”

二人快步来到营帐门外,就听得传出了陈得才焦急的声音:“大帅怎么还不回来,以不知道他是打算如何破敌!”

“哈哈,各位久等了”郭威笑着入内。

“参见大帅”众人行礼道。

“休得多礼,各位是不是早以等得心急了。”郭威道:“破敌之计己好,各位无需担心。”

“哦!不知大帅有何妙计!”陈得才先忍不住问道。

其余众人也是眼巴巴地看向郭威,迫不及待地想要一闻而快。

郭威就将杨业提出的计谋向众人说了一遍,众人无不感到大帅才智过人。

“此时赵王二人正等着我军前去冲杀,所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如果直攻,我军可能损失不小,但依此计,正可击中敌方软肋,大帅真是智勇双全呀!”

“嗯,军师说的不错,此计甚妙,即可保存我军实力,又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白文珂道。

“要是敌军不中计,那该如何是好!”常思想不通,为何赵王二人会乖乖听自己的话,装到这袋子里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常将军,我军现以处于优势,天时、地利、人和皆占全,要是此计行不通,我军只需守好谷地,坚守不出,待对方粮草耗尽,必然退兵,倒时我军在趁机追杀,必败二藩。亦或者直接出兵也能得胜,只是此二法,一来所需时间较长,二来,战损较大。不如大帅之计。”陈得才笑道。

“原来如此”常思挠了挠头,有所顿悟道。滑稽之态,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见众人很是赞同,郭威解释道:“其实此计便非是我所谋之,而是我这贤弟所献,既然各位都觉不错,我看我也不用在瞒着,本帅打算这次破敌就由杨业负责如何!”

“是!”众人对杨业另眼相看,此计本是杨业所出,由他来指挥也不为过。

当天下午,郭军在一片诧异声中,又开始了熟能生巧的工作筑墙。

赵王二人在探子回报后得知这郭威又故计重施,心中好是一片慌乱。当时就派出三军来到一线谷前叫阵,郭军理也不理,反是退回谷内。二人无奈,只得撤了回去。

又过了几日,郭军轮换着筑墙,时间好似白马过隙,飞快至极,整军终日有说有笑,毫无半点大战在即的紧张。在此氛围之中,军士们终于脱去了一年多来心底的忐忑。精神亢奋,斗志昂扬地筑着土墙,不时还有几个好嗓子发出阵阵雄厚低沉地歌声。引得大片士兵纷纷叫好。

相比对手此时间的舒坦,王、赵二军却似度日如年,看着终日闲闲散散的郭军,还有几道飞快长大的土墙,却是不敢进攻,那怕郭军,全都躺在地上睡觉,这二军也不敢向前了。都怕又中了郭军之计。可不进攻,任由郭军再这样筑墙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将自己围死。守贞的下场,他们可是一清二楚的。

赵、王二人更是焦虑万分。

“行了,你就别整天走来走去了。搞得我心烦意乱!”王景崇看着在眼前不停来回走动的赵思绾有些烦燥道。

赵思绾听得,很是无奈,重重一屁股座在椅子上,震到木椅吱吱闷响了几声。长叹一声道:“你说说,我俩在这想了都快三天了,也没想出条有用的计来。看来这次我二人怕是难逃一死了,可怎么办才好!”

“哼,就算我死也要伤其筋骨,大不了号令三军,与郭威那儿决一死战。”王景崇能有如今地位,靠的就是心狠手辣。当下成了瓮中之鳖,遂把心一横,欲与郭军来个痛快的了断。

“唉!要是当初我二人不存私心,全力冲破一线谷,与李守贞来个内外夹击,且会有今天之下场。”赵思绾叹道。

“事到如今,再做挽惜,也没用了,现在敌军,破了李守贞后,心高气傲,就像我说一样,干脆集我二人之兵,合力一击,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如换做郭军筑墙之前,或许还有机会,现在你去看看,我军一见到那土墙,早就无了斗志,不哗变也是好的了,还想让他们出战,怕是早就一哄而散了。”

“那可如何是好!”

正当二人头疼不以时。门外急急走前一护卫道:“禀二位将军,郭军派出一位来使,正在厅外等候。”

“哦!此时那老贼竟还派出来使!分明是想羞辱我二人,来得正好,看我把他碎尸万段,以好出出我心头那口恶气!”王景崇大叫道。

“王将军,稍安勿燥,那郭威本来就胜券在握,却派出来使,还是听听其有何话说,不可为出气而误了大事!”

“嗯,。。。好吧。”王景崇一跺脚,不甘道。

赵思绾见王景崇平静下来,向护卫挥了挥手,不多时,走进一个年轻人来,二人定眼一看,正是陈得才。

“让我杀了这厮叛徒!”王景崇对于原李守贞的这个军师还是非常熟悉的。换作别人还好,一见却是陈得才,刚刚压住的那口恶气,不由得腾地冲起。起身就要动手。

其实,这次陈得才主动请缨前来作说客,郭威是坚决不同意的。却防不住陈得才自己悄悄动身。待其来到赵、王二人营中,郭威才知道,可一时间也没办法。而陈得才在来之前,就也料道会引起王、赵二人的杀意,所以见得眼前此景,毫无半点恐惧。

好在,赵思绾虽对得才也很是不满,但还是考虑得周全一些,忙将王景崇拦下。“王将军息怒,现在他算是落到我俩手中了,任他插翅难飞,我倒是很想听听他有何话说。”

听得此言,王景崇觉得有理,遂再次压住心中之气,恨恨盯着陈得才道:“姓陈的,胆子不小哇。我倒要好好看看你有何说的,哼哼,说的好了,本将军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否则,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你这细皮嫩肉的身子怕是没尝过吧!”

陈得才毫无惧色道:“二位将军如今是被我军越围越小,怎么龟缩得连块让客安座之地也没有了么?”

闻听此言,赵思绾看一旁王景崇似要发作,强压心中怒气,忙开口道:“哼,来人,看座,上茶。羞要让别人以为我们不懂待客之道。”

陈得才也不理会,一屁股坐好,抬起刚刚倒上的茶,轻轻吹了吹,啜了一口。

看着陈得才都没正视过自己,还摆出如此姿态,要不是赵思倌一直拦着,王景崇恨不过将其活撕了,只得双目圆睁,死死地狠着。

“不知陈大军师到我们这有何由贵干呀!”王景崇略带挖苦道。“难不成是跟着郭威那斯混不下去了,又想叛逃到我们帐下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陈得才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要知道,如今你自投落网,到了你王爷爷手里,可没什么好蹦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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