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势依旧未减,天空变成了淡淡的赤红色。
一早起来,他的鼻孔、泪腺里都是沙子,掀起被子顿时尘土扬扬,到处都是沙子。
一场沙尘暴不期而至。
还未吃早饭,传令兵就带来了军事会议的消息。
又要开会,这个时代的人们似乎不怎么讲求效率,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开会解决。
王大定也没有时间吃饭,抄起一个黑馒头,一路小跑来到父亲的中军主帐。
王虎赤裸着上身,绷带自腰间缠到肩膀,脸上的胡须凌乱,残留着明显的泪痕,泪痕上沾满了细细的黄沙,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王大定先是简单关心了一下王虎的伤势,又悄悄安慰了一下这位可怜的父亲,随后提到正题。
“父亲,我此去开会,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还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得亲手为你大哥报仇啊,主攻的任务,绝不能被别人抢去。”王虎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雄浑。
“父亲,孩儿害怕抢不过他们,毕竟我资历太低,各县的大人们肯定会为难我!”
“大定,你已经十九了,是个大人了,你想一想如果你是临海县的领主,你会怎么做。”王虎说到这里眼中又闪动起一丝泪光。
临海县领主,王大定此前还真不敢想,前面有三个哥哥不说,即便是只剩下一个王翠花,他都没有机会继承临海县。
“如果我是临海县领主,我该怎么办?”前往公爵王燕大帐的路上,王大定的脑袋里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首先,大哥的仇得报,昨天战死的将士不能白死,活着的人还需要战利品才肯为他卖命,主攻任务绝不能拱手让人。
王燕的大帐里,诸位大小指挥官依旧围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的不停,当王大定一进门的那一刹那,整个营帐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王大定明白,他才是这场会议的主人公。
“你们临海县还剩多少人?王虎的伤情怎么样了?”鱼腹县伯爵田启足问道。
“近战步兵550人,远程轻步兵150人,总计700人。”
其实他的近战步兵只有500人,轻步兵还有200人。
“家父箭伤无碍,只需静心疗养,不多日即可痊愈。”
公爵长子王廷礼问道:“军中士气如何?”
“昨日我军损兵折将,将士们自愧丢脸,各个都鼓足了勇气,要为战死的兄弟报仇。”王大定淡然答到,其实他的军队已经无心恋战。
王燕拿起身前的一封书信,递给王大定说:“这是国王的书信,海津河那边压力太大,国王要求我们十天之内,必须攻克云城。”
王大定略扫了一眼,都是哪座哪座乡镇被洗劫的消息,这其中就包括临海县的一个乡。
王燕继续说道:“一路上行军3日,攻打郡城4日,也就是说,我们目前只剩3天时间来攻克眼前这座营垒。”
“不必三日,只要沙尘结束,明日一早我便将燕国的大旗插在对面的城楼。”王大定立即回答。
“明日一早?哼,我看你们也没那本事,我们可等不到明天早晨,若是今夜之前拿不下来,明天就换人吧。”紫荆山伯爵撇了撇眼睛,似乎很是瞧不起王大定。战场就在他家门口,所以他是在场诸位大人中,最着急的一个。
“王大定,你们的军队已经损失过半,还是不要逞能了,你不能把你们的家底都打光了啊!”王燕沉吟许久,终于张口。
王大定见这些人一软一硬的,好说歹说,终归是想要他的主攻任务,在此情况下该怎么办呢?
“大人,我们已经有了攻城的良策,我向你保证,我们明日定会破城。”王大定志在必得的坚持道。
“哦?是何良策?”王燕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
王大定看出来,毕竟出自一个家族,这位公爵大人还是很照顾他们的,不由细想,开口说道:“火攻,我们准备好了火柜……”他一句话没说完,邻居田启足伯爵就将他打断,大吼道:
“火攻?你看看外面刮的是什么风?西风,你是想烧赵军,还是想烧我们!你好好看看你,你今年才多大啊?你是私生子吧,你有威望指挥你家的烂摊子吗?我看你还是回家把孩子生了,再出来丢人现眼吧!”
这话就过分了吧,故意找茬?人家紫荆山伯爵说话难听了一点还可以理解,毕竟敌人就在家门口。可你田启足急什么?你们家才是烂摊子!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本来就很难受了,还被人劈头盖脸的埋汰一顿,谁还能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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