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末尾,骄阳向燕赵大地撒下了火一样的傲慢。
即便是王一伦,也顾不上伯爵的身份,和众多兵士一样,解开衣衫,袒胸露乳,以消暑气。
可能是骨子里就带着阴险的凉气,王大定对炎热全然没有太多感觉。他依旧穿着那件四月出来时的细布内衬,外面罩着一件及膝的暗紫色长袍,再外面则是一件环片甲。
这一身行头,两个半月来,他只脱过两次,第一次是在赵国王宫里和刘太后谈判的时候,而现在则是第二次。“你和晏寂都谈什么了?”王大定托起刘太后的下颚,让她两只哭红了的眼睛正对自己。
“这些事,事关两国和谈大计,将军还是不要为难妾身了。”刘太后被强迫抬起了头,眼神却只是在王大定的面庞上一扫而过。
“我很生气,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你知道我生气会有什么后果吗?”王大定松开了刘太后的下巴,恨不得给她一记耳光,但最后他忍住了。
刘太后迟疑了一下,怯生生的说道:“是因为晏寂瞧不起你吗?将军神威,有朝一日必会让他后悔今日的言行,有一句话叫做狗眼看人低,您何等气度,何必和这种人斤斤计较呢?”她的话越说越轻柔,直要把人说得酥麻。
“这只是其一,还有嘛,就是你今天仗着齐国使者的面子,好有太后威风啊,竟然叫我和王一伦回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阶下囚而已!”
其实王大定生气的本源就是晏寂瞧不起他,导致接下来无论晏寂和刘太后的什么言行,他都觉得是瞧不起他,而且还让他想起了上一世的某些痛处。不过上一世毕竟是自己没有能耐,忍一忍也就算了,可现在,他仅凭千余人马,深入赵国腹地,歼灭赵军四千人,破赵都,俘赵王,在这个世界可谓是前无古人,这么大的一一番成就,却还被晏寂当面的轻视侮辱,这口气岂能是那么好咽的!
脱了环甲,解开长袍,一身汗味顿时被热气蒸腾弥散整个帐篷,这让人很恶心。
与刘太后在王宫的那一次,有条件洗澡,身上到没什么味,可是现在,连他自己都闻不下去了。
“将军,何必因为这些事情生闷气,春宵苦短,待妾身为你消忧解愁。”话音刚落,小巧的人儿径自要扑倒在王大定的怀中。
王大定虽然想要,可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他不耐烦的把刘太后一推,站起身来,说道:“告诉我,你们都谈了什么?”
“将军,你何必如此逼迫,我身在您的囚押之下,自然是委身求全,只要能保住我们娘两个,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燕国自然不会吃亏,妾身也会为将军备下厚礼,将军放心即可。”刘太后扭动了一下,像小猫一样在王大定的怀里蜷缩起来。
事情会这么简单?王大定看着那个刚刚哭红了的眼睛,再看看这顺手拈来的床上功夫,他怀疑,刘太后一定是在会谈时,与齐使哭诉什么,或是触碰了他的什么痛处。
而现在这个女人却和颜悦色,这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必有密谋,正是这个密谋让刘太后异常宽心。而能让刘太后高兴的事情,必然会让王大定乃至燕国难过。
“我听说,此前赵飞云做丞相时,经常出入你的寝宫,长住一夜,可有此事!”王大定问道。
刘太后眉头微蹙,说道:“是有此事,赵飞云飞扬跋扈,弑君夺权,我母子二人性命握在她的手里,有些事情不得不屈从于他。”
“我还听说,赵广安上台之后,你也和她长谈一夜?”
“我们之间,没有那什么,你不要听旁人胡说。”刘太后放声说道。
“你那么能忍耐,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秘密?让我猜猜,你是想帮你的孩子把权力从丞相那里夺回来?我劝你不要胡来,赵广安那个人,比你还能忍,他的心,大大的奸恶,你最好不要和他作对。”
刘太后眼睛红的更厉害,失口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是谁和你说的?”
我怎么知道?史书上比比皆是,仔细掰扯掰扯,就能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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