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楼一共三层,第一层主要是储存粮食蔬菜和酒,二层才是客厅厨房和书房,三层则是单纯的卧室,所以进了庭院往前走直接就是通往二层客厅的楼梯,想要去一楼要绕过主楼梯向右拐才是入户门。

此刻二楼客厅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之前我没见过的人,这人中等身材四肢很短脖子也很短,须发皆盛,头发跟刺猬一样根根直立,满脸的胡子也跟刺猬一样根根直立,倘若是我刚才独自夜跑的时候遇见一定会吓一跳并且当成野人的。

男子也是着青衫,跟坐在一旁的老者一模一样的青衫。

但是我几乎能确定他并不在这里常住,木楼里并没有这男子的气息,相反他身上一股松针的油香味,他显然从北方来,因为南方有大片松林可以隐居的地方极少。

这又是一个隐士,跟青衫老者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隐士,基本上可以判定同是梅山武术的传人,而且相对那身材颀长消瘦的老者此人看起来更加符合梅山武术的气质。

梅山武术本来就是模仿丛林当中凶猛野兽的袭击捕猎动作而来,天生具有身体和力量优势的人更加适合练习,成就通常也会更高。

这是自然规律,简单易懂。

但是南装华服的唐婉并没有给我介绍而是直接带我上了三楼,男子看都没看我一眼完全把我当空气,这简直是我二十二年来遇到的最奇怪的事情了。

上到三楼一共三个房间一字排开,唐婉直接把我引到最里面的一间,推开门打开灯,“早点睡吧。”

只有这四个字,说完转身往回走,只留给我一个无尽遐想的背影。

本来以为事情会因为那个男子的出现会让这个夜晚变得有所不同,没想到我原来在人家眼里只是空气,人家可能正在开人家的门派会议家族会议什么的,虽然算上唐婉才三个人。

嗯?

如果真是家族门派会议那么今晚就还会有人上山,他们是从哪里上山的?明明进出只有我刚才夜跑的那一条路,我根本没有看见有人进来,男子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要说他是隐士高人大晚上的不走正路专门爬山穿林反正我是不信。

想着想着我便来到房间的后窗,虽然只有三个房间但是面积还比较大,每个房间差不多有0平那么大,南北通透,后面有一扇不大不的窗户。

透过玻璃向外看去木楼后面郁郁葱葱全被林木遮挡根本分辨不出是否有上山的路,即便有我一个第一天到达的外人也没办法知道通向哪里。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唐婉把我强行带到这里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她是否真的完全不知道我这次来新化的目的?

我很想发信息问一下师母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最终发出去的只是一条几个字的平安信息:师母,我已经安全到达新化并且住下,勿念。

很快师母那边就有了回信:好,那我就放心了,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显然身在金陵的师母一直在等待我报平安,突然间我竟有了种重新被人关怀惦念的感动,虽然在别人眼里这可能只是师母的一种基本礼貌,毕竟我是出来帮她办事的。

可在我心里这一句简单的关心却尤为重要。

自从母亲离家之后我最不怕别人对我不好,最怕别人对我好,因为在我幼的心灵中片面的认为谁对我好就是可怜我,我不需要可怜,哪怕没了母亲父亲又对我极其冷淡,父亲每每喝多的时候就会骂我丧门星,就会骂要不是因为我这个丧门星我妈也不会走。

可能在他心里我妈早已经死了,他找了三年就放弃了,我们整个家族都放弃了,唯一没有放弃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没有再回信息,不想让师母觉得我脆弱又软弱。

虽然内心依然十分好奇,但是我还是决定马上洗漱睡觉,我来新化的目的是找回教授不是多管闲事,反正已经吃饱喝足再好好在这难得的山林清静之地睡上一晚,早晨起来就走。

天不遂人愿,第二天早晨我还没起床就知道下雨了,我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被下雨的声音惊醒可我能够感受到下雨天的湿气和潮气。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来到窗前,时间还不到七点,窗外大雨倾盆,雨滴浇打在树枝树叶上立刻溅起一阵阵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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