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腊月,虽然天寒地冻,齐州城里还是酝酿着新年的气息。就连宁家院子里,也有了过年的氛围,也就宁放和李冶两个人,这年倒也简单,李冶精打细算,除了备好两个人的食物,还给宁放添置了新衣。

沿河两岸忙碌了一年的菜农难得地购置过年吃的喝的,富裕点的买肉买酒,糕点果脯,连任店门口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拿出积攒的碎银子,挺着胸脯走进熟食铺买一斤牛肉,一壶好酒,准备过年。

宁放后背的伤经过这段时间的将养,恢复的很快,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彻底痊愈还得几个月,在屋里闷了二个月,一能下床活动,就忍不住跑了出去。

年关将至,虽然菜农平时为了生计辛苦忙碌,到年底也歇下来了,胡同里,一群半大孩子玩闹嬉戏,大人走亲访友,热热闹闹。

“宁公子,去喝茶?”

“宁公子,好点了吗?”

胡同里,街坊邻居纷纷向宁放打招呼。

李冶跑出来,埋怨宁放刚好点就跑出来,但宁放已经走远了。

寒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数九隆冬,身上的棉衣根本抵御不住寒冷,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走向了西门口茶楼。

西门口的茶楼,到年关几乎是人满为患,连地上都躺着客人,掌柜地一脸无奈地往外赶流浪汉,然而根本没用,郑秀才仍旧坐在门口喝茶,待他看到宁放走进来,连忙招呼。

“宁公子,好久不见,快快,坐这儿。”

“掌柜的,打一壶好茶。”

宁放在对面坐下,招呼徐掌柜,郑秀才很长时间没见过宁放了,感慨地说“宁公子,我惦记你几次了,胡同里的老邻居眼看着越来越少喽,哎,这世道……。”

今年天气奇寒,宁家住的胡同里很多老人饥饿交加,没熬住死了。郑秀才的背也佝偻的更厉害,人瘦的像麻杆,脸色蜡黄。

“衙门两个月没发俸禄,棋院穷的揭不开锅,天天熬白菜叶子,还不如人家菜农,好歹有块田。”郑秀才絮絮叨叨地说道。

“郑先生,那个沈姑姑怎么样了?”

宁放想起那个横空出世,给他留下很深印象的沈姑姑。

郑秀才黯然的脸上突然有了光彩“宁公子,天才,绝对是天才啊,沈姑姑被赫老收为女弟子,短短几个月就打败了棋院其他人,连赫老都快不是对手了。”

“这位先生,听说上个月沈姑姑打败了来拜访的汝州名士田儒章,是吗?”

旁边一桌喝茶的客人插口问道。

“没错”郑秀才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田儒章号称北方第一人,却败在了沈姑姑手下,当场宣称日后不再自称北方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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