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风清爽,柳丝儿在微风中荡漾。
张保喊道”妈的,花斑,你他娘的给老子上啊。”
第一回合花斑输了,这其实是心理战术,赌徒设局时,先得让局外人入局,旁边押花斑赢得人顿时一落千丈,垂头丧气,哎呀叹气。
张保故意做出丧气的样子,慢吞吞逗着花斑,青脸蛐蛐冲过来一口咬住了花斑的脑袋,众人连连叹气,小婵儿闭上眼不敢去看。
哪知随即却传来一声惨叫,青脸蛐蛐落荒而逃,仔细一看,青脸蛐蛐的一条腿被咬断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这一幕反转来的太快了,小婵儿睁开眼,一脸意想不到,旁边押花斑的转而狂喜,只是眨眼功夫。张保哈哈狂笑起来。
宁放拍了小婵儿一下,表示祝贺,小婵儿赢了钱喜悦地跑去让沈姑姑看,沈姑姑将之前的本钱收起来,赢的钱让她继续赌。
张保得意洋洋,喊众人再押,小婵儿还在犹豫,宁放悄悄耳语道”就押花斑。”
小婵儿闻听,又押了花斑,宁放在旁看着,时间不长,花斑大杀全场,小婵儿连赢几局高兴得跳起来。
天气却是越来越热,中午街上的青石晒得滚烫,穿草鞋的乡下人踩在上面,烫的跳脚大叫。牛马车都不敢顶着毒日头走,连任店门口的流浪汉也躲起来了。田里的庄稼全晒蔫了,沿河两岸的菜农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雪灾刚过,又是大旱,除了夜晚,护城河两岸全是纳凉的人群,有菜农,有城里商户,有三教九流闲散人员,天热人多,不免烦躁,各种赌博之术纷纷冒出来,吆五喝六,终日不绝。
天热,卖茶,冰块,凉水饮酒果品的小贩干脆把摊子摆在河边,叫卖吆喝,宛如集市。但物价实在太高,一壶茶水都有一文钱,没几个人舍得喝,生意清淡。
小婵儿运气不错,几日下来竟然赢了几十文钱,高兴得什么似的。
当然都是宁放让他押的,张保的花斑战绩最好,基本上算常胜将军。宁放仔细察看过花斑,感觉得花斑像本地蛐蛐,但不知为何却异常骁勇,花斑蛐蛐总是慢一拍,却后发制人,却能一击必杀。
小婵儿赢得多了,沈姑姑也变不管了,她下注也越来越大。
天热,蚕学馆的师傅也没心思教学,早上讲一阵,午后全都跑到河边纳凉。
段家的马车夫赵复也跑到河边,蹲在沈姑姑后面看棋,赵复沉默寡言,别人问话最多哼一声,长得粗笨,每次都被郑秀才奚落取笑。
”赵复,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赵复哼一声,不说话。
”赵复,你能说出棋盘上有几格,我就请你喝酒。”
赵复依旧不说话,郑秀才也就没趣地走开了。
这种时候,宁放就和范五爷坐着慢慢喝茶,听范五爷发牢骚,谈国事,他越来越觉得范五爷不简单,很想知道他的过去,究竟有什么经历。
……………
这一日午后,宁放去河边,看见小婵儿哭的稀里哗啦的,眼圈都红了,抽噎着。沈姑姑搂着她,也在抹眼泪。
早晨,小婵儿输光了,不但把这几天赢得上百文输了,连她爷爷留给她的二两银子也输了。她押的花斑,这几天都是连胜,不料早上却连败五局,被当场咬死。
”宁公子,都怪我啊,这几日都是连赢,我想着不会输,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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