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在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终归只是个唱曲儿的,丈夫无能,为了糊口只要出钱,谁都能叫他唱曲儿。方才也是客人不许她走,一路走来,被曹元礼拉着手趁机上下其手,大吃豆腐,又羞又齐,却无可奈何,眼里含着羞愤。

公孙小娘容貌绝色,众人平日见惯了款笑盈盈,此时见她梨花带雨,娇啼婉转,含羞带嗔,别是一番韵味,未及唱时,周围的人全都看呆了。

“好个公孙小娘”

宁放瞧着公孙小娘含羞欲嗔,娇羞万状的模样暗暗叫绝,眼前真是个可人儿。

曹元礼酒醒了一半,目光痴痴地看着,像魂都被勾走了一半。

公孙小娘见他样子,噗嗤一笑,轻启朱唇,声音如黄莺婉转,娓娓唱来。

………“春枝白不见云海重沓,韶华难留红颜如一夜春骤离。雁独飞鸿,哀鸣泣天涯,梦里客,共把酒慰离颜。金枝颤,长亭白纱,终断肠,难相忘,问明月,得秋霜……”

一曲唱来,整个清风楼客人全都屏息静气,人人看着公孙小娘,如聆仙音。

唱罢,公孙小娘弯腰万福,曹元礼回过神来,忙让公孙小娘坐下同吃酒。

这顿酒席只吃到天黑,吃酒间,公孙小娘又唱了几首曲儿,期间几次要离开,都被曹元礼拉住,又羞又气,瞪着曹元礼无可奈何。

她不过是一个唱曲儿的,遇到曹元礼这种用强的,毫无办法,未了,曹元礼不顾公孙小娘拼命反抗,竟然掳了她扬长而去,整个酒楼内,包括宁放在内都目瞪口呆。

次日,这件事就传遍了西城,听到的人都愤怒不已,公孙小娘在所有人心目中一向是可远观不可亵玩,却被一个赶考的书生强掳走了。

过了三日,曹元礼才把公孙小娘送还,当场就被公孙小娘的秀才丈夫扭送官府,这件事并不复杂,官府简单问明之后就把曹元礼关押起来了。

…………

宁放醉了两日,回家躺在床上无聊,把那本吴安世送的药材书又翻了一遍,早先为了生计,打算去保安堂做小伙计。眼下他已经不在为吃饭发愁,自然也就打消了念头。

自大观六年父母去世后,他落魄潦倒,得过且过,只剩下卖宅子了,谁想到时来运转,命运竟然神奇地改变了。

与其说是命运垂青,毋宁说是宁放内心深处的苦苦挣扎和坚持,如果他早早地和沿河两岸的菜农一样早出晚归为了生计奔波,估计此刻已经泯然于众了。

他努力地维持着昔日富二代的做派,终于等到了命运的转机。

现在宁放是周家女婿,可以说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上流社会,将来去京城,将会接触到更多的外面的世界。

这个普通的一个落魄富二代此刻内心充满憧憬,在齐州这个圈子里,宁放已经被很多人都混的好了,可他并不满足,渴望着外面的世界。

李冶端着一碗面进来,这两天李冶变着花样给他做饭。

“公子,冷面做好了。”

“好香啊”

宁放闻见一股清香,精神一振,李冶做的冷面清爽可口,吃着饭,主仆两人随便聊着,便说起公孙小娘的事。

“公子,听说那曹秀才家里和朝中有关系,这案子只怕不了了之了。”

宁放埋头狼吞虎咽,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事儿他自然清楚,齐州城谁不艳羡公孙小娘,但能敢做出曹元礼举动的没有一个,内心深处,宁放倒是很佩服曹元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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