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楼烟眉碰上了一名捉妖天师。

跟任小明那种自诩最强一钱天师的弱鸡不同,这名捉妖天师似乎并不会顾及社会秩序,当街便动了杀手,身形晃动间,楼烟眉也看见了那名捉妖天师颈项下露出了一条红绳,那条红绳上串着三个方孔铜钱那是三钱天师。

除了隐世不出的五钱天师外,就该是四钱天师横行世俗的时候了,因而三钱天师绝不是什么小喽啰,于是她瞬间便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并被击伤了。

幸好,相比起其他以战斗力著称的妖怪,她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和欺骗了,或者说自她懂事开始,她便是度过这样的人生,散妖除了找到一个可以庇护的妖怪集团和被捉妖天师杀害外,自主求生的几率简直渺茫,所以每一个散妖也许不强,但必定有其过妖之处。

加之当时人流不小,她艰辛又不出意料地逃了过去,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然后她就发病了。

因为是妖怪的缘故,其实不用每天都进食,所以她一直躺在床上休息企图强行撑过去,意识迷迷糊糊的,醒来又睡,睡了又醒,她也忘记自己到底睡醒了多少次,只记得自己貌似一直轮回在模糊却又清晰的记忆片段里,那些不愿想起的东西一点点地浮现心头。

她已经不知道如今到底过去多久了,似乎完全跟外界失联了,直到听到了猛烈的撞门声。

“砰!”

“砰!砰!!”

虽说是古旧的木门,但也已经栓上了,想要入内无疑得暴力破解,而暴力破解也容易引起里边的人的注意。

所以楼烟眉被吵醒过来了。

头晕、口干、舌燥

大抵是重烧了,她很想呕吐,但胃内空空的。

是那个三钱天师追过来了吗?

这个念头浮现在心头上,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惊惧,她睁开差点张不开的惺忪睡眼,视野内十分模糊,她努力爬起来,企图找个地方躲起来,尽管她知道获救的几率不大,但多年的经历也让她明白要拼命全力去抓住那一丝渺茫的机会。

万事万物都有趋下性,因而凡事总得竭尽全力去做,她对此深以为然。

她努力爬下床,啪啦一声,掉在了砖头面地上,转头间的缝隙长有不少青苔,她的双脚和膝盖都沾上了不少,不过她顾不上,也没发现,依旧努力去爬,爬啊爬,来到了房门门后,随后蜷起娇小的身子,脑袋倚着墙壁,再次无力地沉沉睡了下去

希望,没有被发现吧。

尽管希望渺茫。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拍醒过来了,她睁开双眼去看,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只想到:啊,还是被发现了啊

便毫无其他心思了,就连害怕的情绪都涌不上来一丝,她实在对此再也无力去想了。

好痛苦啊

她现在只想去看个医生。

于是她继续沉沉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迷糊醒来,却发现自己再次躺在床上,被子铺得密密实实的,额头上也多了一张毛巾。

什什么情况?

她稍稍恢复一点意识了,望向身边,看见了一个男人冷冷地看着自己,便见他不解风情地问道:“我的钱包呢?”

“原来是你啊。”

出声之际,楼烟眉被自己的嗓音吓到了,这音色竟然如此沙哑无力,甚至还难听至极,像个公鸭子叫唤似的。

不过她也大大松了口气,尽管是个来讨债的,但好歹不是那名捉妖天师或者其他的,要不然她该是一睡不醒了,首级该是送到天师道那里被领了赏金。

“在那里。”她指了指房内角落处,宁衍疑惑地走过去,低头瞧了瞧,没发现什么,又回头看她,于是她继续道,“把砖头拿起来。”

宁衍蹲下身去照做了,先是撬开了最角落处的那块砖头,他便发现里面内有乾坤了,继而继续撬开其他砖头,终于发现里面是一个存储洞,他的钱包就躺在那堆东西的最上前你这是偷或者诈骗了多少东西啊。

其余的东西或是手机,或是纸巾,或是书本等乱七八槽的东西,该是顺钱来的时候把这些无用处的东西全部丢进去了。

宁衍心中一动,问道:“为什么都留着,而不是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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