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办法让时间变短暂?有,那就是你去忙碌。陆千尘备考书院后,才知道书院考试比朝廷考进士还要难得多。考进士只考经义策问,一篇文章定乾坤。可考书院却是礼、数、书、乐、骑、射样样都要考,似乎书院的学生都得文武全才。据说只是礼这一门课,就不比朝廷进士考试的经义策问容易,更别说其它科目了。所以,在书院入学考试中,经常有进士及第的考生参考也没考中的情况发生。书院六大类考试对陆千尘来说,压力非常大。在荆州山里,陆千尘跟随老不死的师傅读书习字,学习了医术、算术、星相,也跟师姐学了武术,却从来没有接触过乐器,也没学过四书五经及策问,更没练习过骑射。好在跟随诸厚昭出关征战时,陆千尘学会了骑射。取得书院考试资格后,陆千尘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礼学及乐器上,当然仅仅经过征战时学习的骑射,可能离书院考试的要求也有差距,所以他也要抽出部分时间练习骑射,经过半年多的学习和练习,陆千尘自信在数、书、骑、射四科目上没有问题,而在乐这一科目,他刚学习不久,学得怎么样,他心里根本没底,至于礼,陆千尘感觉太空洞,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兴趣。但也得备考,所以他迫不得已买了几本八股文范本,在家死记硬背。陆千尘每天晚上还坚持教真真读书识字,也教她一些简单的算术。好在真真记忆力很好,不到两个月便可以自行读书学习了,遇到什么不懂的,才向陆千尘请教,这样也不占用陆千尘多少时间。陆千尘经常去乐坊,跟随胡乐师学乐器,中间居然碰到钱宁几次,钱宁尴尬地笑了笑,陆千尘心知肚明。但也只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陆千尘在这样的忙碌中,不知不觉地忙到了第二年初春,考试的日子越来越临近了。这一日,真真忽然匆匆忙忙跑进后院卧室兼书房中,将一份薄薄的纸卷塞给了陆千尘,神秘兮兮道:“公子,我给你弄了份模真题!”陆千尘诧异道:“什么意思?”“我听说书院考试的题目可能就在这些模真题里面的!”真真小声说道,由于激动,小脸上布满了红晕。陆千尘翻了翻纸卷,发现都是些经义策问类的试题,皱眉问道:“这是在哪弄来的,怎么弄来的?”真真指了指对面的悦来客栈轻声道:“在那买的,好多考生都抢着买,如果不是我与店里一名伙计熟悉,可能还抢不到呢!”陆千尘惊讶道:“买?花多少钱?”真真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多,十两银子……”“啥?”陆千尘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问道:“十两银子,你也舍得?”真真嚅嗫道:“只要对公子能起作用,十两银子,又有什么舍不得的!”陆千尘看着真真满脸紧张的样子,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模真卷是真的吗?有作用吗?不会是有人骗钱吧!”真真小脸有刹那间发白,却又很快摇头道:“卖纸卷的人说了,如果没作用,到时候会退钱的!”陆千尘思忖了片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真真头道:“谢谢你,你太上心了!”真真这才舒了口气,羞涩道:“那,公子,你可要认真看哦!”陆千尘点点头,真真仿佛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欢天喜地地出去烧饭去了。陆千尘将真真买来的模真卷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每道题后面还有示范答案,但他严重怀疑这是位赶考的学生捣的鬼,弄些似是而非的试题骗钱。书院是什么地方?这么严肃的考试怎么可能泄题?因此,他看过之后,就将模真卷丢在了一边。尽管如此,他可不敢在真真面前说出自己的怀疑,他怕真真难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真真晚饭吃得很少,然后看书的时候无精打采,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陆千尘见了,便劝道:“真真,今天累了便先睡吧!”真真打了个哈欠,恹恹道:“公子,我感觉有点冷,今晚就不看书了,我先上床捺鞋底去!”陆千尘道:“累了就睡吧,捺什么鞋底!”真真上了床,一边捺鞋底,一边道:“公子,我要在你考试前,再给你做双新鞋,穿新鞋考试肯定会更顺利的!”陆千尘笑了笑便埋头看书去了。真真虽然年纪小,但做事很有条理性,每天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似乎一早就安排好了似的,从来不打乱。比如说,现在每天晚上,她先是陪陆千尘看一个时辰书,时辰一到,她就放下书,做针线活,一直等到陆千尘要睡觉时替陆千尘打来洗脚水,帮着陆千尘洗完脚,她才上床睡觉。也许是今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天特别累,真真才提前上床做针线活去了。陆千尘已经习惯了真真的习惯,也没多劝说。直到两个时辰后,陆千尘感觉特别困,起身准备睡觉时,才发现真真不知什么时候歪在床上睡着了。陆千尘悄悄将真真手上的针线及鞋底拿开,然后轻轻抱起她,将她放进被窝时,但他忽然感觉真真浑身发烫,再一看真真的脸,也发现她满脸通红。陆千尘内心颤了起来,急忙摸了摸真真的额头,又探了探真真的鼻息,确认了真真正在发高烧。“真真,”陆千尘慌忙叫道,真真半晌才睁开眼,迷迷糊糊道:“公子……我好难受……”陆千尘将真真扶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后,抚着她的头道:“真真,你感风寒了,别怕,我去给你熬药去,别动啊,我一会就来!”陆千尘将棉被盖严实后,掖了掖,便急忙出去抓药煎药去了。忙了近一个时辰,陆千尘将煎好的药汤端进来时,真真的脸色已经发白,并且浑身瑟瑟发抖。陆千尘将真真抱在怀里,轻声道:“真真,药熬好了,快将药汤喝下去!”真真艰难地睁开眼,张开嘴,陆千尘一勺一勺地慢慢喂。喂完了药,陆千尘问道:“真真,感觉怎么样了?”真真像只小猫一样,软绵绵地躺在陆千尘的怀里,喃喃道:“公子,我好……冷……”陆千尘将真真抱紧,将棉被围了上来,斜靠在床上,一手轻拍着真真的后背道:“真真,没事的,一会就好了,别怕啊,一会就好……”真真躺在陆千尘的怀里感觉特别温暖,不一会浑身发热,开始出汗,陆千尘腾出一只手来,拿汗巾替真真擦汗。真真一晚上如此反复好多次,陆千尘始终将她抱在怀里,给她喂水擦汗。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真真才退烧,陆千尘吁了口气,将真真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后,才出门烧水煎药去了。陆千尘再次回到房间时,真真懊恼道:“为什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时候生病呢!”陆千尘抚着她头道:“傻丫头,说得好像谁愿意生病似的!”有两滴眼泪从真真的脸上缓缓滑落,她轻声道:“公子,你真是个暖男!”陆千尘这次对真真嘴里蹦出的新名词已经不再惊讶,因为他觉得暖男这个词,浅显易懂,不就是身体比较温暖的男人嘛,也不是个莫名其妙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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