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不同寻常的事情,木痕怎么会不记得,当时的一切,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半年前的一个温暖的秋日,偌大的马场一望无际,昔日绿油油的草丛已被染上了一面金黄,马群星星点点的散布其间。

木痕的义父,也就是霍渡的父亲,名叫霍思义,是这片马场的主人。平时,他会让木痕与霍渡帮他照看着马场。

木痕与霍渡相差一岁,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就像亲兄弟一样。

这一天,木痕、霍渡和一个长得胖嘟嘟的名叫鞍余的圆脸少年微闭着双眼齐整整的躺在枯草堆上,享受着秋末残余的和煦日光。

突然,鞍余坐了起来,摇了摇躺在旁边的霍渡,满脸的兴奋:“黑子,快起来,快起来!”

被摇醒的霍渡坐了起来,望了望四下,而后一脸的不悦:“别烦我,马又没跑,我都快要睡着了。”

鞍余指着西边的太阳:“咱们比一比谁最先追到它好不好?”

霍渡白了鞍余一眼,又躺了回去:“滚一边儿去,要追自己追去,别打扰我和仙儿妹妹相会。”一想到仙儿妹妹,他那黑黑的脸上就堆满了笑意。

鞍余:“你这个大色鬼,整天张嘴闭嘴都是仙儿妹妹,人家都不认识你,就你一个人在这意淫,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霍渡不以为然,闭上了眼睛,继续去做他的仙儿妹妹美梦。

鞍余再次摇着霍渡,说道:“走吧~,我们以前可是经常赛跑看谁能最先追到太阳的,多好玩啊!”

霍渡:“死胖子,你都十四了,再过两年都能娶妻生娃了,怎么整天还想着玩呢?而且你忘了有一次我们为了追太阳,爬上了天山,结果在半山腰的时候碰上了一条大白蛇,差一点我们就都嗝屁在那里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听到蛇,鞍余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脸上泛起了一丝惊恐:“是啊,真的是太可怕了。对了,你说后来那大白蛇怎么突然就跑了呢?”

霍渡皱了皱眉头:“我怎么知道,你被大白蛇缠晕之后,我情急之下,只好折断树枝在蛇身上到处乱扎,本以为大白蛇感觉疼痛后能放开你,怎料它蛇尾一摆,我就被撞飞到了大树上晕了过去。再后来就是被木痕摇醒,然后一起把你抬下了山。”

鞍余不解,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那大白蛇怎么就跑了呢?”

霍渡坐起身子,揪着鞍余那圆嘟嘟的大白脸,笑嘻嘻的说道:“要不你再上山去找一下那大白蛇,问问它咋回事?当初为啥不把你这个又白又胖的大肉墩儿吃掉再走?”

“你这个大黑鬼,整天跟我作对是吧?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鞍余气急败坏的把霍渡压在了身下,他是个名副其实的胖墩儿,这一压,霍渡一时半会儿都脱不开身,只好扭头向身旁的木痕求援。

霍渡喊道:“痕弟,快帮帮我啊,这死胖子压在我身上,都快把我压死了,快帮我把这坨臭肉推开。”

对木痕而言,这两个家伙的打闹再正常不过了,所以他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草堆上,阳光下,那张稚嫩的脸显得异常干净俊秀,但同时却透着一种淡淡的愁绪,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不会有像身边霍渡和鞍余那样的轻松和快乐。

“有情况!”木痕突然起身,抄起摆在身旁的木剑后跳下了枯草堆,快步向马群奔去。

木痕飞快的跑至马群中间,环顾四周,除了马儿们的骚乱之外,却看不出有何异常,他蹙眉不解。

思索间,鞍余和霍渡也赶了过来。

鞍余顺了顺呼吸,上气不接下气的抱怨道:“这马,本就是奔跑的畜生,乱窜有啥稀奇,害得小爷我喘得跟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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