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寒山寺一片肃穆,上上下下近百名弟子站立在大雄宝殿之外,屹立在骄阳之下。他们正在为惨死的尊师念诵佛经,大殿前振聋发聩。
但就在这众僧人里,有一个圆滚滚的胖道人,像一只混进羊群的肥猪般碍眼,他时而环顾四周,时而垂头丧气,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又像一只落汤鸡,水淋淋的。
不出意料,他没有坚持很久,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胖道人就偷溜出了人群,跑到一旁的阴凉处,四平八稳地瘫坐在地上。
甄圆真可谓是静观其变,别辞离开姑苏当日,他一顿饭就花光了所有的盘缠,是与一位姑娘喝的过于尽兴,把客栈数年的藏酒都吞进了肚子里,没辙了嘛。
走投无路的甄道长这才又上了寒山寺,靠着寺庙接待游人的小米粥和大白馒头勉强度日。
可是在这寺庙里,光吃是不行,还得参与寺庙的例行活动和劳作,他这么一个道士就这样跟众僧人搅在了一起,一晃就是三日。
小和尚空舟此时自然也在大殿前的广场上念诵佛经,他是十分虔诚的,双目紧闭,双手合十,身子站得直挺挺的,一个钟头了动都不动一下,他怎么会知道远处阴凉地的那个胖道士,早就来来回回打量他好几轮了呢?
其实甄圆已经观察空舟两天了,这小和尚不仅是毫无端倪可言,更可怕的是,他是一个无趣到极致的木头人,其余师兄弟好歹还打打闹闹,有的甚至偷偷溜下山去,唯独他单调的只有诵经念佛。
甄道士这百来斤的肥油横肉经太阳一晒,现在又严重缺水,大殿上的茶水他是断然不愿意去喝的,与其在那些和尚横眉竖眼里端起茶杯,他宁愿渴死。
甄道士灵机一动,决定绕开主殿去偏房院落,那儿有一口井,打一桶冰镇解饮。
偏殿并不远,甄道士三五步就走到了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三下门就推门而入,也是,此时整个寒山寺的光头们都聚集在大殿前给他们的师父念经呢,这里定然是没有人的。
可是甄圆却察觉到了异样,并且正屋有一扇窗户破了,这分明是有人潜入了这间屋子,他压低了呼吸放轻了步子缓慢靠近。
里面的那人定是听到了甄圆推院门的声音,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也收紧了动作,这二人一里一外对峙着,谁都不敢贸然动手。
甄圆把耳朵贴着墙壁,尝试听清屋内的情况,好歹弄清楚对方多少人,甄道士不打无准备之仗,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见。
忽的一阵狂风袭来,风中有细小尘埃,吹进了甄圆的眼睛里,甄圆不觉哎呀一声,同时屋内一阵细小的声音,一黑影从窗户腾跃而出,待甄圆睁开眼,那人早已无影无踪。
甄圆气不打一处来,妖人竟然当着他的面毫发无损地跑掉了,他确定周遭再无其他邪物后,探身进了那间屋子,才发觉这是空舟的禅房,他确定空舟此时在大殿前诵经,那么妖人来他房间到底想干什么。
甄圆检查屋内物件,跟那日到访别无二样,这间屋子也不会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更别提什么稀世珍宝了。
深夜,城外酒肆二楼客房内。
少女在屋内荡来荡去,一中年男子背手而立于窗前望向苍穹,鹤伯躬身在其身后。
“我说没事的吧,有鹤伯在一定万无一失的,那胖道士一点用都没有,一把蝴蝶粉就把他制服了。”少女拉着中年男子的衣角撒娇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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