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泡着那么多大补的东西路巡这个状态……会伤身吧?

周行朗怕弄疼他尤其是路巡的腿,所以动作万分小心但因为裤子卡住了,还不敢生拉硬拽把手伸进去想着手隔着总不会弄疼他了。

感觉它跳了一下一下就把原本不是很尴尬的周行朗弄得面红耳赤手赶紧出来。看了路巡一眼发现他是闭着眼的呼吸很重应该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耍流氓。

深吸一口气周行朗没有骂他换了一种方式,一点一点地帮他褪到了底,黑色的假肢再次暴露在周行朗眼前和他原本肢体的形态区别不大,都是流线型,所以看上去浑然一体,衔接处没有缝隙,好像本该就这样长在他的腿上一般。

“路哥,”周行朗喊他“你的腿防水吗?我去给你开淋浴器。”

路巡“唔”了一声。

周行朗:“?”

路巡没说话低垂着眼黑色深眸凝视他,抬手轻轻地捻了捻他的耳垂。

“问你话呢,”周行朗把他的手拿开,“腿防水吗?能沾水不,不能我要给你取下来。”说着蹲下来研究他,看怎么才能取下来。

正当他研究时,背后浴室门忽然被打开:“卧槽。”

周天跃肩上搭了个毛巾,一开门就看见路巡坐着,而周行朗正趴人那处,他吓一跳,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赶忙退出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周行朗回头:“嗯?”

浴室门已经被关了,周天跃落荒而逃。

周行朗一头雾水,低头继续研究腿怎么弄,听见路巡几乎以听不见的声音说:“防水的,不用取。”

“哦……那我去开热水器。”

热水大雨似的哗啦浇下来,周行朗单手架起他,路巡重量不轻,不过他有意识的在支撑着自己。虽然醉了,可还有条腿不是他的,假肢连接了神经,但同时拥有自主的思维,这是他投资实验室的主要方向,就比如这种站立不稳的情况,他的假肢便可以稳稳立住,不受他身体影响。

可大多时候,洗澡都是要取下腿的,因为截肢面需要每天保持清洁。

“你自己能洗吗?”周行朗问。

路巡站在水下点头,手臂撑在墙壁上,头晃了晃,显然是个不太清醒的模样。

“算了,就冲一下,不给你用沐浴露了。”周行朗衣服上溅了水,便把毛衣还有里面的秋衣都脱掉放一旁,他站得比较远,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臂,以防他摔倒。水顺着路巡的头发,结成一股一股的水流,从额头滑过眉峰,水珠在黑色睫毛上凝固几秒,缓缓滴落。

等冲了几分钟,周行朗伸长手臂关了水。

他裤子半湿,上身没穿衣服,倒还好,肌肤上密布着水珠。

“来,穿衣服,手臂抬起来,换一条。”周行朗像伺候小朋友一样给他穿衣,不过不是特别用心,水也没给擦干,连内裤都不给他穿,就把睡袍套在了身上。

低头看了眼睡袍下面露出来的腿,一条白的一条漆黑的。

路巡睡觉穿睡袍,在家里活动穿长款家居服,出门更是遮得严严实实,哪怕在惠姨面前,他也是遮住自己的腿的,不让人看见,说明他非常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可他并不顾忌周行朗。

怕周天跃看见假肢,周行朗扶着他坐在旁边:“我给你穿条裤子。”

把路巡换下来的西装裤裤管套在小臂上,缩成一小截,周行朗蹲下来握着他的脚,穿过裤管洞,把裤子给他套上了。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碰别人的脚,甚至伺候人洗澡,给人穿衣服裤子……

整个过程,路巡都没说话,半闭着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周行朗。

“穿好了,在给你加个外套,外面冷……嗯,好了,走吧,你自己用点力站起来,我扶着你。”周行朗弯腰。

路巡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依靠着他走,他身上带着水的湿气,短短的发茬还在往下滴水,周行朗唉声叹气地嘀咕:“天,好重啊。”

这要是女孩儿,他二话不说就给横抱起了。

开门,就是零下的温度。

大山里的夜晚静悄悄的,邻居都睡得早,没有灯光,一片漆黑,夜空挂着一轮浅色的弯月,没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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