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南捏着包装袋:“行吧行吧。也快到地方了。”
好不容易打开车门阮之南先下车,她倒是挺有男友力还拉开车门等着傅从夜以为她给他拉着门,他下了车刚要说谢谢,没想到阮之南是为了接左麦她伸手把左麦扶下车。
左麦毕竟没脱旱冰鞋,下车的时候又拽住了他们俩的手。
三人往音乐广场走。
音乐广场附近确实有个很专业的滑板场各种碗槽、型台和街区的赛区,还有世界级的波浪池和360度全管,错综复杂。场地是凹下去的,他们站在边沿的高处,俯视下去像是看白蚁的洞穴。
滑板场里很多地方都喷着涂鸦今天没比赛,汇聚了不少像阮之南这种看外表不太好惹的小青年男女。
傅从夜觉得自己被骗了阮之南去的地方果然少儿不宜。
但阮之南往北边指了指:“这边不是北边有个专门滑旱冰的场地才是。我记得周末有好多小训练队在那边。我们往那边去吧。”
傅从夜没想到她也会过去:“你不在这儿玩么?”
阮之南摇头:“没,我带滑板就是为了去地铁站少走点不是要来玩的。”
傅从夜:“没事儿,你不用陪我们。”
阮之南笑了笑:“不是,我真没法玩。这边的很多台子太险了我……”
傅从夜敏锐的感觉到她要说的理由可能跟她体育选保健课是一个理由。
阮之南带走往滑旱冰那边走,笑道:“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好啦。”
她天天活力四射,上房揭瓦的,说出这种话来,让傅从夜莫名觉得这句话很重。
但她声音又很轻,春风一吹就散了,她也忘了似的,介绍着周边往前走。
旱冰场那边确实也有些坡道设施,稍微比滑板这边小点儿,两个场子之间就隔了个看台。
场上小孩巨多,也有点出来约会的年轻男女和高中生,一撒手,左麦就是脱缰的野狗,笑着尖叫一声冲进了场子里,留下了背着胡萝卜书包的她哥。傅从夜这个哥哥当的也确实挺称职,他从包里拿出保温杯,追上去让左麦喝水,左麦就着他的手喝了水,然后立刻又撒欢跑了。
傅从夜走回来的时候,阮之南坐在看台上晒太阳,她一身黑就跟个太阳能热水器似的吸热。
傅从夜:“你下午就打算在这儿发呆了?”
阮之南:“我也没地儿去。明天比较忙,明天要去外公家,还要写点作业。”
傅从夜:“不得了,你还会写作业了。”
阮之南:“你一个学渣也没脸说我啊。”
傅从夜跟她斗了两句嘴,俩人坐在看台上,天有点冷,但太阳很暖,挺惬意的,他眯着眼睛道:“感觉你是非要找一群狐朋狗友玩闹,片刻都坐不住的那种人。”
阮之南笑:“你还挺了解以前的我。哎,是也不是。就是在家坐不住,在外头吧,想玩的又玩不了。”
傅从夜以为她说的是滑板或者篮球,就没接话。
阮之南又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傅从夜坐在原地等她,毕竟他不敢让左麦离开他视线了。
阮之南快走回来的时候,傅从夜转头看了一眼,她身后跟了个人。
远远地缀着,是个男的。
但她好像不知道。
阮之南走过来,把水递给他,她手腕上挂了个小塑料袋,看起来还买了别的。
傅从夜忍不住转眼看向了身后从看台上慢慢靠近过来的那个男生。
身材挺高大,穿衣打扮看起来跟阮之南差不多中二,一身黑,外套宽大,戴了个骷髅花纹头巾,也确确实实打了耳洞穿了几个环。逆光走过来,长相等近了才看清楚。
浓眉大眼,阳光帅气,如果在三中,应该靠刷脸就能知名度想当当。虽然在普通人里也挺亮眼,但跟阮之南这种鹤立鸡群还是差点档次。
傅从夜还没开口,那男生先叫道:“南南。”
阮之南回头,明显一愣,她声音却有点冷淡:“啊,喻柏。”
听阮之南语气,可谓是相当冷淡了。
毕竟她碰见庞广达都要多说几句。
喻柏拿着滑板走过来,一手插兜,笑道:“你不是去夏安读书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都开学了吧!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了呢,都不敢叫你。”
阮之南睁着眼说瞎话:“前两天。”
喻柏“哦”了一声,笑道:“怎么也没找我们几个吃饭,你也没见鲁淡么?”
阮之南回答的很含混:“嗯,最近忙。怎么了么?”
喻柏看到了傅从夜,也看到傅从夜胳膊下头就压着阮之南的包,笑道:“这位朋友是谁,我还没见过呢。”
阮之南看了一眼傅从夜:“我家教。”
傅从夜看出来她不想跟这个喻柏多说话,但阮之南这个回答也太胡逼了,他都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喻柏像是很了解她满嘴胡逼的说话方式,笑道:“带家教出来晒太阳可还行。南南不过来跟我们玩?以前好多熟人都在呢,你今天不也带滑板了么?”
阮之南:“我家教不让,他说一会儿带我回家做题。”
喻柏表情一顿,却又极其坦然的笑了一下:“南南,你不想跟我玩了?你不会转学去夏安也是因为……”
阮之南笑出了声:“喻柏,你是不是最近玩池脑子先着地了。我躲你?至于么?”
喻柏:“我只是感觉我们太久没见了,我怕你在躲我。南南,有些事儿都不重要的,咱俩一起玩到大多少年了,没必要闹这么僵。你想想,这个板场咱俩都一起练了三四年的。”
阮之南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是,我也不想闹僵。可我今天确实有事儿。傅老师肯定不肯让我去玩。”
喻柏偏了偏头,明知她胡说,还顺着话对傅从夜道:“这位傅老师,我把南南借走一会儿行不行。她哪科不好,我可以给她补。”
傅从夜:“她脑子不好你也能给她补?”
阮之南呛了一下,回头瞪他。
傅从夜坐在看台上,面无表情道:“她要是但凡脑子好使,何必在这儿跟你废话这么多。要不也是你某些方面有点问题,不管你们认识多少年,她脸上写的离我远点四个字你总会读吧。”
阮之南真没想到傅从夜这么刚。
喻柏面上一冷,他盯着傅从夜,忽然神情恍然,转头看向阮之南:“我还以为你那时候的话都是敷衍我。”
阮之南:“什么?我敷衍你什么了?”
喻柏笑了起来,滑板抵在地上转了一下,伸手拍了拍阮之南的肩膀:“看来我总是不合时宜,就一年,你就长大了。我今天就不打扰你了,但可别因为个家教就把发小扔了。回头我要是跟大院里其他人说了,他们说不定冲过来要给你把把关呢。”
阮之南拧起眉毛来,似乎想骂人,但那喻柏摆摆手走了。
她憋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等喻柏走了才暗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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