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程方阁屋里还是那个小丫鬟在守着剪月往日一年都见不到这么多贵人可今日短短一天都见了三个主子,动作越发惶恐。
顾宁舒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止是寂心轩连程方阁也空了。
她落后几步吩咐韩嬷嬷,“嬷嬷跟管家说一声,往程方阁调些人,人手照旧。”
屋里就只有半壶凉茶,秦枫把壶放回去勉强扯出抹笑,“兄长嫂嫂…我便不留你们了。”
秦御不好说什么,点点头带些顾宁舒从程方阁离开。
顾宁舒还是有些担心她叫住剪月,“二少爷这边要有事儿直接去栖闲堂。”
剪月点点头,“奴婢记着。”
“再给二少爷准备点易克化的食物,若缺什么直接和管家说。”顾宁舒想了想,也没什么要嘱咐的了。
秦御认认真真听完顾宁舒看秦御一脸疲色,她眼里多了两分认真,“走我们回去。”
回到栖闲堂,景明便给顾宁舒解扣子换衣服,煦叶在一旁帮忙,她少有地话少,一群人都安安静静地,空气里只剩下布料摩擦的声音。
韩嬷嬷嫌白色不吉利,就换成了澹澹色的长裙,“先把衣服换了,等用过饭再去沐浴。泡泡热水澡,能解乏。”
顾宁舒今日站的太久,手脚酸疼,“嗯,给世子也备上。”
韩嬷嬷利索地把带子系好,“老奴省的。”
“世子妃多劝劝世子,二少爷这般,世子心里不好受,”秦御就在外间,韩嬷嬷声音压的很低。
“嗯,”顾宁舒应了一声。
韩嬷嬷把顾宁舒头上的白色绒花取下来,换上一支玉簪,“说句不中听的话,王妃走了也好。”能对侄女和亲子下手,日后保不住就来害世子妃小少爷。
景明煦叶齐齐抬头,对视一眼,又快速把头低下去,顾宁舒摸了摸小腹,“嬷嬷,传饭吧。”
顾宁舒没什么胃口,为着孩子把饭强吃下去,沐浴完便全吐了,秦御还在外间,顾宁舒听着水声心里平静不少,漱完口后缓了好一会儿,“不许和世子说。”
顾宁舒是专门对韩嬷嬷说的,就她是惯犯。
韩嬷嬷脸上写满了老奴拎的清,“世子妃放心吧,世子知道了也是平白担忧,还帮不上什么忙。”
景明又端来一杯水,“这可怎么办才好。”
顾宁舒把水喝下去,“一会儿想吃了再吃,”她现在闭眼还是徐嬷嬷额头流下的血。
秦御从外间出来韩嬷嬷就唉声叹气的,“嬷嬷怎么了?”
“老奴担心世子妃小少爷,这到了三个月,反应更大,初夏还不显,到了三伏天定是极热的,现在都这般了,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世子妃害喜了?”秦御立刻就往里间走。
韩嬷嬷急忙拦住,“世子,世子妃是女子,从小就娇养着,从小就没受过这种苦,世子妃体谅您不让奴才丫鬟多嘴,您却不能不知道。”
“她不让你们说…”秦御感到心那块又酸又涨,“我进去看看。”
韩嬷嬷放下心,为着对方考虑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作甚不让知道,二少爷那边是紧要,可为此冷落了世子妃那可万万不行,天大地大也比不过世子妃和小少爷。
韩嬷嬷就是怕秦御一不小心把话给秃噜出去…
顾宁舒给自己做心理辅导,红色的试剂多了去,血腥味和铁锈味差不多,这么一想,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秦御是从血海走过来的,见到那种场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当时只以为有他在顾宁舒不会怕,“舒儿,你今天站了许久,我帮你捏捏腿吧。”
顾宁舒被吓了一下,心跳地厉害,她往床里缩了缩,“不用了,景明给捏过了,你也累了一天,咱们早些歇息。”
“舒儿,那不一样的,”秦御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我跟大夫学过,以前行军打仗累极时就自己捏一捏。”
秦御也不多说,盘腿坐到床上,他手去掀薄被,顾宁舒顺势一卷,“你也累了一天了,给自己捏就行了。”
秦御笑了一下,“舒儿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下来我都习惯了,再站三日也不累,你听话,从被子里出来,这样我不好掌握力度。”
顾宁舒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累…”
“说什么傻话,”秦御把人抱起来,被子就薄薄一层,他刚要动手,顾宁舒急忙道,“我自己来!”
顾宁舒把被子盖到肚子上,“那我坐着?”
“怎么舒服怎么来,”秦御见顾宁舒躺好,把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他试着捏了两下,许是这些日子顾宁舒走的多了,秦御摸着不是软乎乎的肉,也不是干巴巴的骨头,倒像是有韧劲儿的柳枝。
秦御是有一说一的人,他说了学过就真学过,顾宁舒觉得比景明做的好多了,她感觉差不多了,就把腿收回来,“差不多了,睡吧。”
秦御握着顾宁舒的小腿没让她动,“再来一会儿,我问过齐周,他说日后月份大了,腿会不舒服,我以后日日给你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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