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扬轻笑一声,“原来是穆公子,幸会幸会!既是穆公子相邀,在下却之不恭。”他对康颜道:“康弟,随我上楼。”

他二人上到阁楼,在穆剑义对面坐下。

康颜哪里敢与穆剑义相认?甚至连正眼看对方,都是能免则免。

穆剑义瞥了康颜一眼,故作不识地笑问:“郭大侠,这位公子是?”

“他是我的义弟,姓康名颜。”郭旭扬又对康颜说道:“康弟,这位是御剑山庄的大公子穆剑义。”

康颜听郭旭扬称他为“义弟”,不觉心中一酸,“恩公视我为兄弟,而我却是那个毒害他的内应。”他虽思潮翻滚,但当他听到郭旭扬为他引见穆剑义时,也故作初识之态,抱拳躬身道:“小生康颜,拜见穆公子。”

穆剑义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康公子客气了!”他举杯对郭旭扬说道:“郭大侠,自从全清道观一别之后,多日未见,小弟我对你甚是挂念。来来来,废话不多说,小弟先干为敬,请!”

他将杯中酒一口喝下后,却看到郭旭扬连酒杯也不曾碰一下,“郭大侠,小弟请酒,你为何不喝?”

郭旭扬淡淡地道:“穆公子究竟是挂念在下?还是另有所图?”

穆剑义干咳一声,余光停留在郭旭扬背后背的长物上,“没错。我御剑山庄为剑而生、为剑而亡,确实做梦都想瞧一眼龙瀛剑的真容。”

康颜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大感莫名其妙,心中思忖,“穆小畜生这唱的是又哪一出儿?他逼我下毒害恩公,本应是极为隐秘之事,可如今为何又将话全都说开?他点明了要来夺剑,让恩公有所警惕,我又如何下药?”

“很可惜,在下并不打算让你们瞧。”郭旭扬摊了摊手。

“倘若我非要瞧呢?”

郭旭扬摇了摇头,“那只怕有些困难。”

穆剑义冷笑道:“哼!好大的口气!郭旭扬,你已然中毒,这龙瀛剑今日你必须留下!”

康颜全身一震,惊吓得差点儿碰翻了桌前的酒杯,“恩公中毒了?我并没有下毒啊!穆小畜生在胡说八道什么?”

郭旭扬倚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穆公子莫不是说窗台上燃烧着的品红青烟吧?”

“你”

“穆公子若想伤在下,那么下次你下毒的手法,还得再高明些。”黄伊榕曾经提醒过郭旭扬务必当心中毒!是以他从踏进酒庄之时,便已紧闭气门、护好心脉。

穆剑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郭旭扬,你别太狂!”他手指康颜,大声道:“毒不死你,我还毒不死他么?”

康颜惊道:“你说什么?!”

郭旭扬冷道:“你这点小把戏,亦害不到我义弟!”

“是么?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郭大侠如何救人脱困吧!”

“哐当”一声,穆剑义手中的酒杯摔了个粉碎。

“诗华锦轩”早已被“御剑山庄”清了场子。楼里的食客、楼外的人众,全数皆是他们的人。眼见穆剑义摔杯为号,楼内所有人俱都从桌下抽出利剑,向郭旭扬刺来。街上乔装之人,一批攻上酒楼,一批在阁楼下摆好阵势,阻住郭旭扬的退路。

穆剑义摔杯的同时,更向郭旭扬递出一把短剑,直取对方咽喉!

郭旭扬深知康颜中毒,无心恋战,大喝一声,“来得好!”举起酒杯挡下穆剑义的一剑。

穆剑义的剑夹带十成内力,势可穿石。但这一剑却被那酒杯轻轻巧巧地化去了所有的内劲。瓷器酒杯非但没有丝毫裂纹,他掌中的剑更被对手引至一旁。

郭旭扬放脱酒杯,手掌逆势而上,一招“空手入白刃”反手夺过短剑,向穆剑义甩去!

他二人近在咫尺,郭旭扬出手又快如闪电,穆剑义连侧头都来不及,右颊已被划出一道血痕。短剑钉在石柱上,直没剑柄。

穆剑义暗叫一声:“惭愧!”他深知父亲的武功尚且在郭旭扬之下,若是对方有意加害,此时自己早已被一剑穿喉而亡!

郭旭扬飞出短剑后,猛地一扯桌布,带起一桌子的杯碗菜肴,拖着艳丽的绒布划个半圆,杯盘皆具在他内劲的摧动下,如狂风暴雨般打向即将攻过来的敌众。他左手抓起康颜的背心,便往阁楼下跳。

阁楼下乔装的弟子纷纷扑上身来,一半举起利剑指向天空,欲截住下落的郭旭扬二人另一半则飞身而起,向郭旭扬追砍而去。

然郭旭扬跃出围栏,顺势在琉璃栏杆上轻轻一点,身形如巨鹰般向前飞蹿,眨眼间已掠出十丈开外。

“别追了!”穆剑义望着郭旭扬远去的背影,冷笑道:“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本章没什么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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