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东口中话里的意思,文爸爸微微皱眉,大口咬了一截大葱说道:“干别的?三流大学的毕业生,还能指望干啥去?托人给你找的这个单位虽然是私企,但是福利跟待遇在咱们镇上都不错,好歹也是份体面的工作。你虽然混不吝,但是至少有大学文凭,如果能在厂里熬几年混个一官半职的,也好说媳妇儿,到时候娶了媳妇成家立业,我跟你妈就烧高香了!”
文东还想争取,可是看到父亲不容置疑的面容,顿时低下头,呼噜呼噜的喝着粥,沉默不语。
吃过早饭,父亲出门,母亲这才将文东叫到跟前来。
“东啊,你爸给你找的工作你再考虑考虑,咱们家底子薄,比不上那些高门大户的,我跟你爸也不图你有多大的出息,咱们一家人能平安健康就好!”
文东点点头,三十多岁的心理年龄让他早已经过了叛逆的阶段,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最为疼爱,文东对父亲还有几丝抵触,可是面对母亲的温柔目光,却是丝毫抵触情绪都生不出来。
在家里呆着憋屈,文东吃过早饭之后就漫无目的的离开家到外面溜达去了。
不知不觉间,文东又溜达到了昨天洗澡的橡胶坝。由于昨天差点溺水,所以今天坝里并没有游泳的孩子,可能是由于涨水的缘故,坝上不少钓鱼人,文东盯着水上浮浮沉沉的浮漂,不知不觉就失了神。
对现状的无力改变加上对未来的迷茫让文东心里压着沉甸甸的事儿,午饭也没回家吃,直到傍晚才回家,浑浑噩噩又是一天。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文东从偏房找到父亲钓鱼的那套家伙什,看到水桶里还有半包野战蓝鲫,拎着就朝橡胶坝走去。
既然工作的事儿没有头绪,还是到坝边抡几竿吧,文东如是想着。昨天看到不少人钓鱼文东这个钓鱼迷也有点手痒,正好可以用老爸的装备去过过瘾。
夏天天亮的早,吃过早饭才刚刚六点钟,文东很快来到橡胶坝旁边的钓点。
这里毗邻蓄水的橡胶坝坝区,又有一个突出通向水里的铧尖,所以是一个不错的钓点,十来米的长度上,勉强能坐三四个人。
文东摆弄着有些简陋的钓具,开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面饵。在橡胶坝钓鱼,纯粹是消遣,半包野战蓝鲫添了水大概搅合搅合,就成了一份钓鱼用的饵料,包装袋子上写着鲫鲤草鳊通杀。
文东用的简陋钓具是父亲以前买的,无论线组搭配还是钩子浮漂,全都是最便宜的廉价货,尤其让文东受不了的是玻璃钢杆子把上缠着的一副大线,也不知是四号还是五号的主线,硕大的八字环下绑着副用一号大力马栓的五号伊势尼钓钩,也不知这副钩子用过多久了,青灰色的大力马线已经微微泛白。
这么大的线组钩子用来钓一二两居多的鲫鱼其实并不合用。可是让文东有些难以置信的是下竿之后的鱼情。
下杆不到十分钟的功夫,窝子里的鱼就满了,又笨又粗的大号浮漂刚到位,就是养眼的心脏病口。鱼越钓越快,又打了几竿,更是变成了清一色的接口。有动作不打稍一放口,就是双尾。
文东忙上忙下摘鱼上饵,手忙脚乱。
“这是碰到鱼群了?又不是早春鲫鱼上浅滩产卵的时节,不应该啊!”文东一边钓鱼,一边暗暗嘀咕。
虽说零九年时候橡胶坝这边的鱼还没有遭受大面积的电捕破坏,鱼情也不该这么好啊,昨天在这里看别人钓了一天鱼,钓的多得也只有三四斤而已,文东来了这才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25口的小号鱼护里少说也有四五斤了。这还是在文东大钩大线啥都凑合来的情况下。
又钓了一会儿功夫,又有钓友拿着小马扎来了,来人是一个老头,昨天他也在这钓鱼来着,不过渔获不算多,走的时候文东留意看了几眼,撑死二斤鱼。
老头儿在文东旁边站了一支烟的功夫,就沉不住气了。
“今天鱼情挺好啊,动不动就是对儿提!鱼体也偏大!”老头说道。
文东点点头,说:“大爷您也赶紧下杆吧,今天的鱼都疯了!”
这话毫不夸张,文东钓点里的鱼确实已经疯了。站在坝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看到文东的浮漂底下,无数大小不等的鲫鱼聚成黑压压的一个大团,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需要看浮漂了,上饵抛竿下去数一二三,提竿就是双尾。
老头忙不迭的下杆,很快也进入了战斗状态,可是连打窝带抽杆诱鱼,许久功夫自己的钓点里连个蹭线的动作都没有。
文东连杆的功夫,也注意到了老大爷面临的情况,自己这里仿佛开了锅一般,而隔壁却一点动作都没有。
“真是怪事儿了,咱俩只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为啥我这一口也没有!”老头憋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文东,你用的啥饵啊?”老头问道。
文东指了指身后的野战蓝鲫包装袋:“随便和了点鱼食糊弄,野战蓝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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