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心里明白,现如今物价贵,尤其服饰价格高得离谱,一件衣服要占去每月一半的工资,攒钱不容易。

即便人家手上有钱,谁愿意借给她呢。

自己已经不在红星干了,将来毕了业工作还是个未知数,谁能冒着风险借给她钱呢,得有多深的交情才会甘心情愿的这么做呢。

春生看着屋里的姜丽丽,觉得定是一样的没戏了,尴尬地笑了笑,准备回走了。

姜丽丽却突然把她叫住,阴沉着说:“借钱,可不是你个这样子的!沦落到如此还这么清高?你怎么也不求求我呢?钱我倒是有,愿不愿意借给你得看你的表现,你好好求求我,我心一软没准儿就答应了!最烦你这老牛拉硬屎的样儿!就你这装强样能借来钱才怪呢!”

春生也顾不得姜丽丽的话好听还是难听,先不管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春生象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姜丽丽的手,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心眼儿好,不会干看着我的,你我是多年的同学,从小在一方水土上长大的,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特别可爱,扎着两个羊角辫……”

春生努力地拉近同姜丽丽的感情,说话未免低声下气了些,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求人真的好难,可以令她象变了个人似的恭维讨好,也懂得了人生总会有必须求人的重要时候,令她甘愿跪倒摇尾乞怜,这个时候脸面自尊就象远处天边飘着的一层簿云,风一吹就散了,手指轻轻一捅就破了。

想到这些春生感到十分委屈,她眼里含着泪花说:“我的家住哪你也知道,若是还不上我家还有房子,就算卖了房子也得把你的钱还上,若卖了房还不上,我们家里还有秋生夏生,他们都会长大,将来挣了钱一定能还得上。”

姜丽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嘲讽到:“真要象你说的这样,我岂不成了你们家几辈子的债主了,要我说,若是还不上你就到我家当佣人抵债吧!帮我和乔梁看孩子,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面对姜丽丽的贬低嘲笑,春生忍住不哭,她努力地控制着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上去轻松和气。

春生艰难地露出笑容说:“好啊!我也很乐意帮哥哥嫂子做事呢!”

姜丽丽白了春生一眼继续挖苦道:“你说你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大学是怎么读的?一个堂堂大学生,比在红星上班时还惨,我都看不下去了,我要再不借给你,看样子你都得卖身去,也难怪,谁让你天生就是个贱命呢,再怎么折腾你也逃脱不了命里的贱。”

姜丽丽一阵浪笑,笑得春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笑过后姜丽丽说:“行,你表现得我还算满意,钱我可以借给你,你是聪明人,想必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若做得好,这钱便不急着还,你若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要帐要到你哭着求我。”

春生一脸迷茫,问:“我不大明白你说的话,”

姜丽丽板着面孔,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春生低声说道:“你以为我真就乐意让你来我家做工吗?快别做梦了,我巴不得你离得远远的,从此以后再不许与乔梁来往,不能走近他半步,别再哥哥妹妹滴让我恶心,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容不得任何女人接近他。”

这回春生明白了,忙应道:“你大可放心,我在大学里每日都很忙,这大半年没通过一封信,以后也不会联系他,我们不可能有什么的。”

说到这里春生有些讨好般地奉承道:“其实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嫂子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我只找嫂子。”

姜丽丽眼珠一斜,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说:“你离我也远着点罢,我才懒得搭理你!”

春生只能傻傻地笑着缓解尴尬。

姜丽丽借给春生1000元钱后急着去加班了。

春生在宿舍走廊里遇到刚从车间下班回来的刘国仁,打过招呼后春生急着回医院。

刘国仁却象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春生主动问他怎么了,他露出憨厚的笑容说:“我给你写信你怎么都没回?”

春生淡淡地说:“我太忙了,没时间写信,你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等我回信儿,我想着等有空时再回。”

刘国仁惊讶地问:“原来大学里时间这么紧张,比咱们每日工作加班还忙?我听说大学里的生活是悠闲自在的,看来传言总是有出入。”

春生笑道:“悠闲自在只属于别人,我是没有这个福气的。”

刘国仁笑问:“难道这大学还能区别对待?只你一个人忙不成,我猜一定是你不肯松劲儿,太认学了。”

春生坦诚地说:“我资质一般,不聪明,自是需比别人努力才行,不过我大部分的课余时间都用来打工赚钱了,每天上课工作,时间排得满满的,悠闲不起来。”

刘国仁想请春生一起吃晚饭,春生便把冬生在县医院住院的事说了,解释说得回去照顾冬生,刘国仁便执意要送春生回去。

冬日的夜幕早早就降落下来,转眼天已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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