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亓听闻街中有人作乱,又听得那场景如同当日在花园里江布发作时的情形。便立刻起身独自一人来到街上,附身藏在一个高处的屋顶之后,静静的观察着街上的情况。等到江布身旁两人都稍稍走远,不再注意躺在地上的江布。伊亓看准时机,飞身而下,把江布救了回来。

祝况知道了消息,赶忙从城外往回赶,刚进了城,他便看到大街上有许多人胡乱的跑着。他立刻回到家中,看到伊亓正站在江布的床上,细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布,一动未动。

“怎么回事?”祝况还喘着粗气,这番剧烈的折腾让他的身体有些不适。

“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伊亓站在祝况身后,轻声回答,“他体内的特殊力量又在某种特殊情况之下被激发出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威力小了一些。”

“这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收场?”祝况扭身看向伊亓,“况且他还伤了人。”

“只伤了一个,”伊亓稍稍低头,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不过这人已经死了。”

“什么?”听到这话,祝况立刻站起身来,出了门走过长廊来到主厅之中。伊亓跟在后面,也走了过来。

“死者是什么人?”祝况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是个流民,家上的土地在开河的时候被征用了。他的父亲伺机闹事被关了,死在了监牢之中。他因此成了流民。整日在前后街一带游荡,没有正式的生计。”

“这人如何与江布纠缠在了一起?”

“现在还不太清楚。”伊亓说道,“不过江布公子以往也是经常在前后街出现,若是因为平常相遇而产生摩擦,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这般猜测也不是办法。”祝况端起桌上的茶杯润了润口,忽而将茶杯紧紧的按在两手之间,转向伊亓问道,“当时周围还有谁?”

“未曾看到。”

“大人!”阿胜从选中赶忙跑来,进了中厅,跪倒在地,“大人,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与江布公子无关啊。”

“你当时可同江布在一起?”

“是的,”阿胜神色低落,“这本是我与那死者余服两人之间的事情,可是公子知道之后,对此极为愤懑,之前也曾帮助小人喝止过那人,可是没有想到他丝毫不思悔改。早上的时候,我正和家妻一同在街上买些东西来给家中的老母亲过寿,可这人竟然又一次出现,变本加厉的想要勒索钱财,还想打公子的主意。我这才失手将他杀死了,早上的事真的与公子无关啊!”

“哦?”祝况听了阿胜的一番话,慢慢向他走过去,“你是说,是你失手杀死了那人?”

“是的。”阿胜答道,他的头狠狠的低着。

“那就是说,那人的死可是与江布毫无关系?”

“没有,”阿胜说道,“小人愿意承担所有的责罚。”

“你可知道,望水城之中杀了人是什么责罚?”

“小人不知。”阿胜的身体开始颤抖,说话的语气也起伏着。

“那可是要斩头的罪罚,”祝况坐回到椅子上,“好了,我虽然有些老了,但还没有糊涂,凶手是谁我暂时还不知道,但现在看来,肯定不是你。”

“大人,”阿胜抬起头,面色慌张,“大人,我愿意顶替公子去受责罚啊大人。”

“好了!”祝况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需要用你时,再招你便是。”

阿胜从地上站起来,微微点头,然后退出厅外。

“你怎么看?”祝况问向伊亓。

“死者全身焦黑,”伊亓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手脚都已经烧的没了形状,只留得一个躯干瘫在地上。这种情况,恐怕不是一个常人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所能够造成的。”

“那在你看来,”祝况长长的叹口气,“你也认为是江布所干的了。”

“这一切都显然了,”伊亓说道,“怕是整个城中,除了江布都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个能力。况且阿胜的言行明显是在袒护江布。”

“嗯,”祝况在厅中来回踱步,许久之后又开口道,“没什么办法了,大街之上那么多人看到,实在是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人们可是要议论的,更何况这件事如此的奇怪,更会让人感到好奇,也更会传的神乎其神。”

“那我们该如何做?”伊亓问道。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祝况有些眩晕,忙扶住手边的座椅。

“可是,”伊亓想要制止,却不知以什么理由来说服祝况。

“没有什么可是的,”祝况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其实想要他活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怎么样才能让看见的人不再提起这件事。所以应该做的,我们肯定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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