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已经拼了,拿出所有的力气,疯狂前进。
这片雪地毫无障碍,一目了然,行进于此极其危险,不尽快通过,摸清楚那处房屋的内情,说不定得付出极为惨烈的代价。
因此,赵烈扑得很凶。
好在,任何可能隐藏哨探的地方都未见异样。
看来,真的是没有什么哨探在外,那屋子内的看来并不是建奴了。
赵烈稍稍喘出一口粗气,向着那处屋舍全速前进。
而齐泰山领着虎头与白眼,也从另外一个方向向着屋子接近了。
最好是该等他们接近,两路包夹才是上策,但赵烈已是等不及了。
这样的雪地,多一分停留,就有多十分危险,宁可冒着危险,也不能更多等待了。
赵烈也不再等待,趁着风雪遮掩住了他的声音,扑向了屋子。
贴着低矮的院墙,猛地喘息了几句,赵烈小心地往内看去,顿时目眦尽裂,院子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具尸体,身形扭曲,显然是临死前遭受了极大的苦难。
而正屋内隐隐传来了阵阵放肆的嘶笑欢嚎,间夹着女子的哭泣哀求,让人心头直颤。
这帮混账!
赵烈暗骂了一句,但并未鲁莽从事,而是继续扫视着院内,倾听着任何的响动。
除了正屋中的声音外,两侧的偏屋中也有隐隐的声响,却不是人声,而是马匹的声响,这帮该死的贼寇也知道怜惜他们的马匹,将马牵进了侧屋中避雪。
这帮畜生,知道对马儿怜惜,却对村民如此的残暴,难道不知道大家都是同胞嘛!
赵烈这一组的两个夜不收终于气喘吁吁地赶来,贴在院墙上,大喘粗气。
“我去左边的侧屋看看,房三你往右边的侧屋查看,若是无人就往正屋窗下汇合,若是两间侧屋中有人,就打个手势,不要轻举妄动,老四你留在这儿,谨防正屋中有人出来!随时准备支援!”赵烈吩咐两人道。
两人齐齐听头,大喘几口,便就屏气凝神,房三抽出了腰刀,若是要在屋内作战,短刃要比长枪更耍得开。
而赵烈则依旧拎着大枪,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他枪术极高,对自己有信心。
而老四则小心翼翼将防护得很好的开元弓从裹着的油皮中拿出,拉了拉弓弦,左手紧握住弓,右手虚拉弓弦,指中捏了三支棱羽,专心致志,准备随时射箭支援。
他虽然拳脚近战不怎么出色,却是个神射手,全靠射术在夜不收中厮混,留他在外充做支援,正是扬长避短。
院子中很静,屋子内却很吵,赵烈与房三互视一眼,随即一起从破墙上翻身而入,稳稳地落在了院内的雪地上,随即,弯腰小跑各往各自的方向。
老四警惕地盯着正屋,谨防有任何的不测。
赵烈的速度依旧最快,一骨碌已到了左边侧屋的门前,这屋门已被破坏,斜拉着搭在地上,而贼寇竟也舍得拉了几条被褥挂在了门框上,为里面的战马遮蔽风雪。
这帮畜生!
对自家的马匹倒真是心细。
赵烈暗骂一句,伏在门边,小心听了一下,确信里面只有马匹的声响,并无人声。
但为保确切,他还是要进屋查看,贴在门边,默念三声,随即一撩被褥,蹂身而入,手握大枪,目光如电,飞速地扫视屋内。
赵烈,却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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