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一批镶蓝旗骑军撞开“马阵”的时候,弓箭手们就放下了手中的攻,握住箭矢,准备用铁箭头刺死任何来犯的敌人。

而赵烈依旧没有放下开元弓,依旧在乱局之中连珠快射,撞进了“马阵的”骑兵已失去了速度,如此近的距离,简直就是最好的箭靶,赵烈的羽箭就跟极其好客的豪客一般,飞快地迎向了一个个后金骑兵。

面门,眼窝,脖颈,所有没被甲胄遮蔽的要害都是他们的方向,都是他们热情好客的去处。

一个个后金骑军冲到了这里,然后捂住了各自的要害,跌落下马。

而之前一批撞开马阵的野蛮兵卒们也嘶吼着向赵烈他们扑来,他们有信心一口气杀光眼前的明军,为他们的勇士,老汗的外甥达尔汉报仇。

赵烈一把丢下了弓箭,提起大枪,冷喝一声,挺枪刺去,正是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毒龙一般的大枪肆意得扎翻

任何敢战的敌寇。

一突之间,就有三个后金兵被喋血当场。

而更多的后金骑兵也通过缺口涌来,赵烈也不后退,只是长枪一探,一个冲过了缺口的后金骑兵顿时被刺落下马。

但局部的优势无法阻拦大局的崩坏,更多的后金骑兵从各处缺口处撞进。

所有的谋略,所有的想法,到了此刻全都化为泡影,唯有死战,只有鲜血与勇气,才是决一胜负的关键。

“杀啊!绝不死在这里!”

愤怒的咆哮冲口而出,挺起了大枪,赵烈弹身而起,跃向了更前方,在战马混杂交错的前沿,挥舞起了大枪,那梨花般的枪花立时在阵前突显,是那样的美妙,那般的闪耀。

一个个后金骑兵哀嚎着被刺下了战马,赵烈冲锋的方向竟无一合之敌,一扫而空。

赵烈的勇猛鼓舞了众人,身后的明军全都拼命呐喊者跟上:“绝不死在这里!”

是了,决死拼杀的勇气大家都有了,为什么不能战胜这些建奴,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得以凯旋呢?

奋勇的呐喊宛如潮水一样在明军阵中荡漾,和后金士兵的想象的不同,却月阵中各个岗位的明军竟然发了疯似的冲杀而来,完全不像是没有盔甲,兵器简单,兵力弱小的一方。

反倒是镶蓝旗的骑兵们成为了弱势的一方。

“不可能的,杀光这些明狗!”

“镶蓝旗的勇士,雪耻!”

“杀!”

镶蓝旗的骑兵们狠命地冲杀着,前头已经乱了,没有了冲锋的空间,一个个骑兵拿着他们的武器杀向了任何可见的明军。

而没有盔甲的明军们已顾不上其他,全都乱哄哄地冲了过来,就像是巨浪扑岸,根本不顾生死,挥舞着各自的武器,发狂地拼命着,厮杀着。

舍死忘生的战斗,双方全都咬牙切齿地混战着,几乎没一个呼吸都有人嘶吼着倒下,每个人的脸上满是狰狞,拼杀,拼杀,这全是勇气与力量的交锋,这是野蛮无情的劫掠,文明愤怒的捍卫。

赵烈的大枪挥舞,一个个后金士兵纷纷倒在了他的枪下,鲜血已浸染了全身,整个人已成为一个血人,宛如血海中翻滚出来的修罗,厮杀,厮杀,任何的敌人都得死!

杀啊,杀!

赵烈的呼吸也已渐渐加重,之前好整以暇的节奏已慢上了半拍,但勇悍的猛士依旧无人可敌。

刺,突,挥,扫,点,扎,撩,捣!

赵烈大枪四出,已不知扎翻了多少后金兵,也不晓得四周还有多少袍泽跟随,只在这乱阵之中游杀,让混乱的战争阻碍了后金的马力,让他们从骑军变成了步兵,甚至不少的后金骑兵也不得不跃马而下,直接步战。

嘶吼着,咆哮声不断减少,明军的却月阵早就不复存在,人人早已混战,五六百没有盔甲,兵器简单的明军,很快就战死了大半,而镶蓝旗的骑兵也起码少了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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