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得功翻身回往广宁的时候,鲍承先也躺在了榻上,寻思着明天白天的战况。
他甚至想了许多许多种方法与情况,只想得他是眼睛都合不上。
说实话,这种算计与谋略,可是他这辈子从来未有过的事情。
没办法,谁让他以前只想着怎么逃,怎么保命呢?
而这次,逃是不可能逃的,也没有地方可逃,他这是可是要真枪真刀地搏命的。
不搏命的话,可就不能建功立业,也没有可能保全荣华富贵以及身家性命了!
他想了很多。
直到轰隆一声炮响,他才慌忙从榻上爬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是大帐点将的时刻到了。
几个亲兵立即端来了青盐柳条等,胡乱地洗漱了一把,鲍承先就掀开帐门,往帅帐而去。
走到了门口,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跟随他的几个亲兵问道:“你们都是我的亲兵,平日里我也待你们不薄,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你们都会跟随的是吧?”
“当然,大人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什么再生父母!就是父母,没有大人就没有我们的一切!”
“可不是,风里雨里,我们誓死跟随!”
几个亲兵不假思索地张口就来。
鲍承先似乎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腰杆也直了许多:“好,好,好!且等着跟我一起吃香喝辣,一起荣华富贵吧!”
说着,鲍承先便就头也不回地往帅帐而去,大步流星,壮怀激烈。
只留下那几个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今天的“大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似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哎?你们说大人这是何意啊?要做什么决定?难道要带我们打头阵去送死?”
“屁话,能有什么决定,还不是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而已,这两年来,不都这样的吗?”
“嚯,那还怎么吃香喝辣,还怎么荣华富贵?”
“谁知道,跟着混就是了,这天寒地冻的,守在广宁不好吗?再不济,守在镇武堡也挺好的。我就不信,这野地里建奴能待多久。”
“就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冷的,真是作孽啊。”
……
帅帐中,温暖如春。
这让鲍承先不禁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才稍稍适应了温暖的环境。
帐中已到了不少将领,正在互相攀谈着,拉着交情。
大战当即,自是要同心协力的,再多的交情也不嫌多。
若是以往,鲍承先也会如此,但今天他不这样了。
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如今他是大后金的人了,他是要建功立业的人,如何再看得上这满帐的明军将领。
在他眼里,这些都已经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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