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霜听出礼琛语气中的不满,这天眼仪本是主人留在鹫鸣山的,他虽然是未经同意擅自拿来用了,但却是清白来历,再者他此刻手中还捏着礼琛的把柄,也丝毫不露惧:“小仙君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这天眼仪可是主子留下的,我光明磊落,用不着遮遮掩掩。”

礼琛霎时觉得有些尴尬,但又怕在无忧跟前丢了颜面,低头理了理算不上凌乱的衣衫,从酒塌上起身,走到无忧身边,面对着弄霜冷眼看着他说:“那你又如何解释我的玄空扇?”

“说起这玄空扇啊,你得请我吃顿好的,要不是被我顺走了,你哪还能与无忧姑娘重逢呢?”弄霜厚颜无耻是真,本来顺走玄空扇,为的是找到主人的行踪,征得主人同意之后唤了礼琛来给他一个惊喜,哪知这半路杀出个后辈,这玄空扇不得不留给她保命,否则到了主人那儿不好交代。

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来这两人早有缘分,他这好不容易顺到手的宝贝拱手让人让得也是值,照这个情形看来,他还作媒牵了一段好姻缘。

一个神仙,和一个妖怪对峙。

虽说两个人表面上看着心平气和地在“沟通”,但无忧杵在他俩中间,只觉左右都是高压,夹得她后背发凉。

“要不这顿好的...就由我这个中间人来请?”无忧心想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两人对自己都有恩情,如今撞在一处,也是她将弄霜召唤过来的,干脆就由她来当这个和事佬,有什么恩怨误会,大家坐在一处,好吃好喝,有话好说。

弄霜一听,这可万万行不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知道的太多,终究是害处,不能把她牵连进来,便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说:“去去去,小女娃家家的,怎么什么热闹都在凑?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

“再怎么说.......”

无忧正想说玄空扇的事情好歹与她有关,哪知礼琛没等她说完便将她的话打断:“弄霜说得在理,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你不便牵扯进来,你昨夜喝了不少,且先去寻些清淡的吃食养养胃,我与他聊完之后,便立即来寻你。”

聊这个字,礼琛还咬得异常有杀气。

无忧小小的脑袋上写满大大的疑惑,上一秒这两人之间还是一副争锋相对暗流涌动的样子,怎的眨眼就统一战线了?难不成这两人要打一架,怕殃及无辜,所以撵她走?

瞧弄霜这淡定的模样,难不成他一个连穹山都上不去的小妖怪,还打得过礼琛这个神仙?

无忧心想他们俩应当是早就相识的,这也不是在穹山的结界之中,兴许能打个平手,她肯定是不能留下来观战的,虽然她很想看一看,可是万一哪个眼花,打偏了落在自己身上,岂不是要魂飞魄散?

“唉……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俩切磋归切磋,但千万不要砸了人家回梦楼的场子,这家老板会做人,昨儿夜里都没来赶人,礼琛你得念着人家的好,换个空旷的地啊。”无忧拍了拍礼琛的肩,说完便一溜烟儿地闪人了,走到楼下去结了账,心里盼着礼琛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此刻胃里难受得很,无忧也不知在哪儿能吃上一些清粥小菜,便想同那账房打听打听,哪知后脑勺突然剧痛,眼前一黑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如实说吧,你将我引到蔺城,将我的玄空扇调包,又将无忧姑娘从蔺城引到天玑门来,还用天眼仪监视她,只是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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